雖然在她那個時代醫療已經十分先進,但她這具身體到底是普通的凡胎,底子擺在這,再先進的醫療,也不能代替受傷和疼痛。
“沒力氣就不要說話,本王親自為你包扎。”
紀斯風皺眉,修長的指尖拂過她的傷口,感到她身子傳來疼痛的戰立之顫。
有生以來他頭一次感到個弱小的性命在掌控之中,需要他小心翼翼地護住,才不至于逝去。
一向殺伐果斷的他何曾在意過人命,又哪怕流血?
可現在他想好好地把這小女人的性命護在手心,不想看到她流血。
那一道道鮮紅,刺得他眼睛甚是不適。
他不禁又放輕了動作,結果包扎的傷口卻一都不緊,松松挎挎,實在難看極了。
就在這時,小女人似乎又有了點力氣,絮絮叨叨地,“紀斯風你說你不想放我走,你說要我留下,可看看現在我差點死了……我看你就想看我死了死在你身邊,你才真的如了意……”
遭了這么大的罪,雖然死不了,但夏初微心里又委屈又冤枉。
如果讓她去廣濟寺,今天她就不用出去靠救死扶傷來挽回名聲,也就不用被捅刀了。
這都要怪紀斯風。
夏初微天生不是醫者,沒有濟世救人的菩薩心腸。
她前世是搞科研工作,只知道為了科學獻身。
若然讓她研究個什么,為了人類為了這個世界進步而奉獻,她沒任何含糊的。
她志不在救人,她認為科學的進步比救一兩個病患要偉大得多,更是造福全人類。
“本王早已傳令下去,找到兇手,施以剮刑。”
紀斯風手上動作一頓,俊臉無甚表情,但他的話已甚是血腥與殘酷。
“那又如何?”
夏初微旨不在此,“如果我無法自救呢,豈不是死定了。你殺遍天下人也換不回我的性命。”
“你想如何?”
紀斯風“騰”地收手,鳳眸看過來。
夏初微見他模樣嚇一跳,剛要躲,結果更觸動了傷口,她心念電轉,當場“嚶嚶嚶”哭了起來,“你欺負人……嚶嚶嚶,我不跟你過日子了……我要回娘家……我再也不要見到你了……”
淚珠成串地落下。
作勢起身要走,本來以為他會攔著她的,結果沒有。
夏初微哭聲一止,意外地抬頭看著面前男人。
只見他雙手抱臂,居高臨下看著她,就好像看過很多次一樣。
頓時夏初微想起以前抱著他大腿痛哭的情景,這男人最怕她哭了,哭哭之后就什么事都解決了。
可是今日,他怎么不怕了?
“哭夠了?”
紀斯風一副早料到如此的表情。
他不會是對她的哭免疫了吧?
夏初微心頭一震,當場就沒轍了。
想想以后,她什么都沒有,她什么都捏在紀斯風手里。
完完全全沒有能對付他的手段了。
哎喲,這可真危險。
那她就完全被這男人捏在手心里動彈不得?
以后的日子他想怎樣就怎樣?
“嗚嗚嗚……”
想到這里夏初微悲哀極了,顧不得形象,咧開嘴巴嗚嗚哭了起來,哭得還不夠干脆“哇哇哇”地張開嘴巴大哭。
許是受的傷太重,沒哭幾下就背過氣去。
“喂!”
紀斯風見狀吃驚,趕緊查看,怕弄疼她,又只得放輕力道。
他早知道,哭是她的武器。
所以他不吃這套了,今日倒要看看她還能哭出花來?
結果直接哭死過去。
這個蠢女人,有她這么哭的嗎。
“來人!來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