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不過,將滎城的婦人弄到睢陽來是為了憐惜這些人么?
劉益守感覺源士康,或者是大部分人都應該搞錯了什么,起碼他在決策這件事的時候,并沒有想得那么“遠”。
這件事在人員組織上就不是一兩天的事情,還要派人挨家挨戶的好言相勸才能做到。畢竟,別人也會認為,劉益守想要“選秀女”。
所以這件事不可能在決定對付夏侯洪之后才去辦,劉益守也犯不著為了夏侯洪這個草包去處心積慮搞些騷操作。
事實上,從先前謀劃養雞開始,劉益守就有意將這些事情推廣開來。他前世那個時空,賈思勰就在山東地界推廣過各種農學和養殖業的技術,并且取得了非常好的效果。
等將來有地盤后,這些事情肯定都是會做的。現在這個時候推廣,還可以試錯總結經驗,以及收獲民心,好處實在不要太多了。
王偉的心思詭譎,想著的是利用夏侯洪好色如命的特點來賺城池。而劉益守從來都沒有想過用這些手段去刻意套路夏侯洪。
因為這種蟲子,還不配他如此不擇手段。
羊姜聽得云里霧里,但隱隱感覺,似乎這些滎城的婦人來睢陽學習養雞,還“包吃包住”,里頭又有劉益守深不可測的套路。一時間她想起她爹羊侃當初被劉益守玩得狼狽逃竄到江東,忍不住一陣陣嘆息。
這男人好是好,要是只有自己這一個女人,那真是少活二十年都可以。但是大家眼睛都不瞎啊,好東西是人人想要。現在后院就有這么多妹子了,以后還會不會增加呢?
真的很難說。
羊姜覺得,哪怕劉益守不主動去找,后面應該也會有倒貼的女人過來。一時間,她心里又有點小幽怨起來。
“我先走了,你去那邊聽一聽賈思勰講課,學習一下怎么養雞。人的價值在于有用,千萬不要做一個沒有用的人。
你看那些婦人,很多人明明都知道家里根本置辦不起這樣的東西,可是依然聽得入神,她們是圖什么呢?
你是沒有挨過餓的人,你要是挨過餓,就知道很多花團錦簇的東西,相比于饑餓,那都不算什么了。
去吧,不要端著架子。我不是為了羞辱你才讓你穿粗布麻衣出來的。”
劉益守拍了拍羊姜的小手說道。
聽得這話,羊姜腦子里忽然蹦出來三個字:接地氣!
她爹羊侃是個好人,卻也是個很不接地氣的人。他的目光總在高遠的地方,吃要吃最好的,用要用最好的,而劉益守卻很能注意腳下的每一塊小石頭,不太追求那些物質上極端享受。
而且并不會因為自己成為一方大員而變得忘乎所以。
羊姜忽然有點理解為什么劉益守當初沒有急不可耐的將她按倒在床上辦事了。
當一個手下小弟眾多的主公,腦子里都只有漂亮女人光著身子的模樣時,那離眾叛親離,也就真的不遠了。劉益守的心很大,想的東西也很多,女色對他來說,只是生活的很少一部分。
當你能與日月同輝的時候,那些兒女情長,也變得跟小孩子的無知游戲一般可笑,這是同樣的道理。
“行行行,你志向遠大,能人所不能,我只是個無知女子好吧。”
羊姜嘴上碎碎念,身體還是很誠實的往人群里面去了。
看到源士康一臉囧然站在一旁不說話,劉益守輕嘆一聲說道:“帶路吧,王偉肯定把那個階下囚帶到睢陽來準備顯擺了。”
本來看到王偉那小人得志的面孔源士康就不想把這事說出來,想讓王偉主動來找劉益守的,沒想到某人料事如神,什么都瞞不過他。
“主公說的是,夏侯洪確實被帶到府衙等候主公發落。不過這家伙好像還挺囂張的模樣,一直在說如果我們敢把他怎么樣,他爹夏侯夔會帶兵踏平睢陽啊什么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