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好比說一個人得了癌癥,醫生說手術以后就能脫險,以后小心照顧的話,活個十年八年不成問題。
到這一步,病人家屬心里也比較好受。手術成功以后,檢查沒問題,大家心情都很放松。然后病人出院的時候,不小心被失控的轎車撞了,奄奄一息……試問類似的事情誰受得了!
陳慶之一行人,現在的心情就如同那位癌癥患者的家屬一樣,跌宕起伏直到最后氣急敗壞。
“爾朱榮那么多人,大戰十余次,我們都挺過來了。怎么被劉益守這個小白臉給坑了呢!”
馬佛念氣哼哼的說道。他們已經打聽過劉益守這個人了,好像,就是長得俊朗挺出名的。
“都督,現在士氣低落。我們只能試著攻打睢陽,以此為據點,再從水路回國了。”
“是啊都督,蒙縣就在對岸,我們先攻下蒙縣再說。”
“汴水里的巨石丟進去方便,弄出來還頗費些周折,看來是只能打睢陽了。”
眾將七嘴八舌的,聽得陳慶之暗暗皺眉頭。
“劉益守和爾朱榮是什么關系?”
陳慶之環顧眾將,沉聲問道。
“好像……不是太親近的樣子,或者說劉益守是爾朱榮麾下的叛徒。”
馬佛念若有所思的說道。
“這樣啊……”
陳慶之沉吟不語。
打睢陽?開玩笑呢,拿什么去打啊!
現在大營內傷兵滿營,士氣低落。若是魏軍大兵壓境,拼死一戰或許有可能,但要是鼓動士卒再去攻打睢陽這樣的大城。
難于登天。
同樣一支軍隊,有沒有經過修整,有沒有糧草輜重補給,有沒有補充兵員,不同的狀態,戰斗力是天差地別的。
更何況現在白袍軍從上到下也就一個心思:回家!
真的打不動了。
“先埋鍋造飯,爾朱榮一時半會還不會追來,他對劉益守也是投鼠忌器。我們不妨靜觀其變。”
陳慶之有些疲倦的揉了揉眉心,擺擺手示意手下先把大營穩住再說。
……
蒙縣縣城的縣衙大堂,劉益守麾下眾將云集。不來不行,白袍軍威名在外,他們實在是不敢托大。
原先眾人都是認為劉益守完全是沒事找事,在汴水筑壩。這種石頭壩沒有任何意義,水攔不住,船過不去,又不像是橋一樣可以走人。
唯一的作用,就是阻斷河流上的船只。
因為這事,周邊的漁民頗有抱怨,有些不理解劉益守大軍到了這里以后,為何可以分田地打土豪劣紳,百姓秋毫無犯的同時,卻干出這種出力不討好還得罪人的破事來。
如今所有的謎底都揭曉了,所有人都是對劉益守料敵先機欽佩不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