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與人之間要建立信任很難,所以拉近關系的姻親屢試不爽。此外,這年頭師徒關系亦是親如父子一般的鐵律,背叛師父的人,會受到社會輿論和社會環境的排擠,以至于生計艱難。
“好的師父。”
劉益守恭敬的說道。
“去對岸吧,你那些人也都急了。”
陳慶之微微一笑,轉身就往白袍軍的營地方向走去。
劉益守看著他離去的背影,長出一口氣,面露思索之色。
……
“報大都督!劉益守軍屯兵蒙縣,與白袍軍對峙與汴河兩岸!”
“報大都督!劉益守軍往蒙縣運送輜重糧草,打算長期對峙!”
“報大都督!劉益守收縮兵力,放棄雍丘城。兵馬退到睢陽,似乎打算增援蒙縣!”
小黃城縣衙大堂內,前方一條又一條“戰報”匯總到爾朱榮這里,趨勢非常明顯。劉益守在收縮兵力,聚集于蒙縣,打算跟陳慶之正面對壘。
“看情況,劉益守要輸。”
盯著地圖,爾朱榮若有所思的說道。
如果按照正常情況,他現在應該帶著兵馬繞到白袍軍背面,與劉益守前后夾擊這支梁國的勁旅!如此一來,定能大獲全勝!
可問題是,收拾掉陳慶之的人馬,會損兵折將不說,收益近乎為無!
元子攸死了,元顥跑路了,白袍軍跑路了。爾朱榮現在的敵人,是河北的那些勢力,等元子攸的死訊昭告天下后,河北那幫人一定會鬧事的!
在睢陽這里消耗掉自己的兵馬,并不是明智之舉。
看了看桌案上放著的那封求援信,爾朱榮冷笑一聲。劉益守在信中訴苦,說陳慶之的人馬在周邊偵查,似乎隨時都準備攻城。他已經調度大軍于蒙縣跟對方對峙,并讓出了雍丘城。
請爾朱榮派兵入駐雍丘,以便能隨時增援睢陽!
信中還提了一句,說睢陽吃緊,他們已經把雍丘城的輜重都轉移到了睢陽,請爾朱榮派出的人馬,自己負責后勤。
一副典型的想叫打手幫忙站臺又不肯給好處費的尖酸刻薄模樣!
“賀六渾,你帶著本部人馬接管雍丘,陳慶之是不可能攻打雍丘的。”
爾朱榮對大堂內候命的高歡說道。
“大都督,連遭敗績,我軍已然軍心渙散,怕是要誤了大都督的戰事。不如末將就率本部人馬在小黃城負責后勤調度。等軍心稍稍恢復,再請出戰,大都督以為如何?”
高歡有些客套的說道,這番說辭他跟段榮都不記得研究過多少次了。
爾朱榮微微點頭道:“也罷。竇泰,你帶著本部人馬前往吧。”
怎么又踏馬是我?那些話是賀六渾說的啊!
竇泰面無表情的拱手道:“謹遵都督號令,末將這就帶兵前往,鎮守雍丘。”
竇泰走后,爾朱榮揉了揉太陽穴,有些疲憊的說道:“近期不許請戰,更不許出戰,就讓陳慶之好好教訓教訓劉益守。等他們打得差不多了,咱們再出兵睢陽!”
“謹遵都督號令!”
眾將異口同聲的說道,只是表情各異。各人內心在思考著什么,旁人無法揣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