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益守帶著王偉慢悠悠的走到“高”字帥旗下,于謹等人正滿臉尷尬的看著他,不知道要說什么才好。
似乎借著高歡的名頭搞偷襲,不管是什么人,都會大感臉上無光,勝之不武。
“于將軍倒是成就了賀六渾的一番威名啊。”
劉益守微笑著嘖嘖揶揄道。
于謹無言以對。
這面旗子都是劉益守讓自己的妾室趕工做的,他居然在這里陰陽怪氣的嘲諷!誰更卑鄙,不是一目了然么?
現在惡斗的數萬人里面,比劉益守殘暴的比比皆是。
但是若要說這里誰最壞最無恥下賤,真沒人比得過劉益守。打出高歡的旗號偷襲爾朱榮,這大概跟呂蒙當年的白衣渡江一個性質。當初劉益守提出這個計策的時候,眼不紅心不跳的,如同說昨晚吃了什么一樣平常。
“你們來得有點快了。”
劉益守不動聲色的說道。
按他的想法,那是要讓陳慶之的白袍軍跟爾朱榮的人消耗得差不多了再出手。他也是算好了時間的。只是沒想到于謹來得這么迅速,再打下去,自己這邊恐怕會有重大傷亡。
所以這才不得不跑出來勸降。
“主公,賀六渾跑得比兔子還快,我們去小黃城的時候,那里已經走得一兵一卒都不剩下了。兵貴神速,我當然要帶著人馬趕緊的趕往寧陵啊,一刻都不敢耽擱。”
果然,賀六渾跑路了!
劉益守松了口氣道:“高歡跑路了,我估計以他的性子,也會通知竇泰跑路。竇泰跑路了,勢單力孤,定然只能投靠于他。這次爾朱榮不是被我打敗的,他是被高歡與賀拔岳給坑了。
要是高歡和賀拔岳不跑路,現在哭的大概是我們。”
道理人人都懂,只是事后說起來,不像是在總結,到很有點嘲諷的意思。于謹微微點頭道:“都督所言極是,爾朱榮倒行逆施,千里大堤終毀于一旦。”
“好了,該給爾朱榮送禮了。”
劉益守收起笑容,對于謹低聲耳語了一番。
“喏,我知道了。”
于謹對親兵吩咐了一番,很快,一個穿著魏軍軍服的人來了。但此人那窈窕身材一看便是是妙齡女子,即使扎著男人發髻亦是難掩麗色,正是爾朱英娥無疑。
爾朱英娥看到劉益守,亦是驚喜異常,眾目睽睽之下,忍住撲到對方懷里的沖動。隨即她看到四周遍地死尸,還有軍隊被包圍在河岸邊,似乎明白了什么。
“阿郎,這是……”
這次于謹出征,劉益守讓爾朱英娥跟著一起,后者心里雖然感覺詫異,但她對劉益守乃是一種盲目的崇拜信任,也沒有多問什么。
沒想到現在居然是這么個令人困惑的局面。
“你父現在正在包圍圈里面,你去讓他們放下武器,敗局已定,不用再廝殺了。”
劉益守溫言說道。
去勸降?爾朱英娥俏臉煞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