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我看不看不關你事!你現在又不是我夫君!”
長城公主感覺異常不爽,扭頭就走。出門就碰到正在偷窺的羊姜,冷著臉對她搖了搖頭,徑直走出院門。在她看來,羊姜跟劉益守一樣,都是沒大沒小沒規矩的一幫人。
回府的犢車上,長城公主猶豫再三,最后還是把那張紙打開了,只見上面寫著:
“纖云弄巧,飛星傳恨,銀漢迢迢暗度。
金風玉露一相逢,便勝卻人間無數。
柔情似水,佳期如夢,忍顧鵲橋歸路。
兩情若是久長時,又豈在朝朝暮暮。”
“哼,敢寫不敢認,哪個手下會寫這種東西?一點氣概都沒有!沒膽子你送什么金釵!”
長城公主將那張紙貼身放好,臉蛋不禁有些微紅。雖然不想承認,但是這混蛋確實不太一般,難怪連羊侃的女兒都愿意跟著他鬼混。
……
第三天,羊侃才姍姍來遲,在他之前,陳慶之甚至是陶弘景等人都來過了!一見到羊侃,劉益守非常大方,將書房留出來,讓他們父女二人密談。
羊姜看到滿身酒氣,臉上還有女人唇印的羊侃,滿肚子的火氣,處于爆發邊緣。
“父親,你知不知道,連蕭玉姈都來過了!她居然是第一個來的,我還以為你會是第一個,你根本不關心我!”
羊姜對著羊侃吼道。
“不是的,女兒你聽我解釋啊!對了,蕭玉姈是誰?”
羊侃急了,其實也不怪他,主要是到了建康以后應酬太多了。嘛,中國人從古代開始就是這樣,很多事情正兒八經的都很難談成,只有到飯桌上才能搞定。
天真爛漫的羊姜是不可能理解這些的。至于臉上的唇印嘛,羊侃覺得劉益守應該已經教會羊姜是怎么一回事了。
“女兒啊,無論你怎么想的,現在劉益守情況很是不妙。他似乎是踩到了梁國天子的逆鱗。”
羊侃板著臉說道,這不是他在虛張聲勢,而是他聽別人說,蕭衍很久都沒有這么認真過了,劉益守這次兇多吉少。
“我知道,不就是那個什么菩提本無樹,明鏡亦非臺嘛,當時我也在場。”
羊姜不以為意的說道。
羊侃大驚,抓著她的手問道:“當真?我說呢,梁國天子信佛到了癡迷的地步,在佛法上忤逆他,那可比殺了皇子還嚴重啊!”
羊侃不愧是老江湖,才到梁國沒多久就摸準了蕭衍的脈搏。
蕭衍現在對什么都是不在意,唯獨對自己成為圣王異常執著。劉益守那些話,等于是在說蕭衍這些年都是在瞎折騰!
蕭衍能不惱羞成怒么?
“好了,你不是來接我的嗎,這就走吧。”羊姜嘆息說道。
羊侃面色一僵,有些心虛的說道:“呃,為父初到建康,花銷頗大。聽聞你那里還有些黃金,能不能,借來用一下?反正你們現在出不去,不如我拿這些錢去游說一下建康城的權貴,或許有用。你就安心在這里伺候劉益守幾天,等……”
羊侃低著頭,一文錢難倒英雄漢,他恨不得找個地洞鉆進去。
羊姜默默起身,走到桌案邊上,雙手拿起上面又沉又重的白玉鎮紙,朝著羊侃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