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太子的班底,只是依靠于太子,而非是依靠嫡長孫。嫡長孫無法對他們如臂指使。相反,三皇子就不存在這樣的問題,他若是為太子,一旦有事,則可以很快繼承天子的權柄,掌控關鍵人事。”
聽到這話,蕭衍的眉頭才漸漸舒展開來。
“更何況,前朝齊國(南齊)之事,前車之鑒不遠。廢長立幼,取死之道。”
劉益守最后補了關鍵一刀!
蕭衍終于動容,如果說前面那些都是可有可無,只是聽起來比較順耳還像是那么回事的話,那最后這一句,就是在蕭歡心口插了一刀。
直接宣布皇位已經跟他徹底拜拜。
南齊末年,正是因為蕭齊宗室沒有處理好皇位繼承,最后才讓蕭衍撿了便宜。他作為當事人,親眼看到南齊政權被顛覆,親手為其挖掘墓地,又怎么可能一點感覺沒有呢?
小說里面經常寫穿越到最小的皇子身上,如何如何逆天反殺。
且不說現實如何,就算那些設定都很合理,但實際上,這也是集成了后世的無數經驗教訓和智慧。把這些buff全部算上,小皇子都可以說是老硬幣了!
老硬幣吊打普通人當然沒什么問題!但是智力普通的小孩,又沒有所謂前世記憶,怎么可能跟成年人斗心眼呢?
說廢長立幼取死之道,多數情況還真就是這樣。
“劉都督的意思是,三皇子比較好對么?”
蕭衍意味深長的問道。
“太子涉及國本,在下不敢妄言。以上那些,都是在下心中所想,如何決斷都是天子的事情。”
劉益守雙手攏袖行禮,肅然說道。
蕭衍不置可否的微微點頭,起身便走,沒有多說一句廢話。他走到門口,低聲對蘭欽說了幾句話,隨即整個院落周邊的禁軍全都跟著蘭欽一起撤走。
幾乎是在一瞬間,院落周邊變得空空蕩蕩起來,讓人有些不適應。源士康看著站在院子里凝神思考的劉益守,有心想問,卻又害怕打斷對方的思路。
“你去一趟羊侃府邸,通知陳元康,讓于謹他們,把所有的戰利品和愿意跟我們走的佃戶,全都集中到壽陽周邊。馬上要入冬,到了農閑時節,把這些人組織起來軍訓。
其他大事,等我回壽陽再來決定。”
為什么要收縮戰線,因為他們立足的根本,只能是壽陽周邊,更是因為壽陽南面是芍陂,這個占地面積極大的灌溉工程讓壽陽周邊成為淮南地區的最主要糧產區,沒有之一。
等回到壽陽后,冬天軍訓,開春要組織春耕,正好把芍陂再重新整治一下。
劉益守的心思現在已經在回壽陽以后要怎么發展,他早已跟楊愔、賈思勰等人商議過,心中有了成熟的方案。
“喏!主公啊,這次……”
源士康本來想問問婚禮會怎么處理,一看劉益守似乎根本就不怎么在意這些,心中略微安定。
“對了,那個蕭玉姚要是再來,你不必對她擺臉色,一切按規矩辦事就行了。”
怕源士康誤事,劉益守強調了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