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這里,斛律羨拱手對劉益守說道:“在下善射,主公今日既然有雅興,不如在下表演箭術,射一只鳥下來為主公助興!”
新來了就是要表現,自幼就被持續毒打的斛律羨情商很高,很會看人眼色。
劉益守若有所思的看了一眼這位背著大弓的“射雕少年”一眼,擺了擺手道:
“挽弓當挽強,用箭當用長;
射人先射馬,擒賊先擒王。”
他念完四句,陳元康眼睛一亮,連忙拿炭筆記下。王偉因為“納妾”絕色,最近被劉益守強制休假在家里造人,陳元康這才代替他跟在劉益守身邊,感慨不虛此行。
而斛律羨雖然文化不高僅能識字,卻也知道劉益守說的“擒賊擒王”,乃是顛撲不破的真理。
“還有四句。殺人亦有限,列國自有疆;茍能制侵陵,豈在多殺傷。
我們來這里是來看看芍陂的情況怎么樣,不是來打獵的。”
拍馬屁拍到馬腿上,斛律羨面色訕訕拱手退后。劉益守拍了拍他的肩膀說道:“箭術要勤加練習,有你表現的時候,不過不是現在,更不是射鳥。
寶刀不是用來砍柴的!”
劉益守回頭看了看身邊另一側的陽休之,很是奇怪,這廝平日里騷話最多,句句經典,堪稱是手下之中的“馬屁王”。沒可能說斛律羨這個新來的都知道拍馬屁,他卻一言不發的。
陳元康不拍馬屁很好理解,因為他已經不需要再通過拍馬屁在劉益守身邊謀求更高的位置了,可是像斛律羨和陽休之他們,卻不可能一點“上進心”都沒有。
同樣的本事,肯定是會拍馬屁的人爬得更高更快。
“陽休之,你覺得如何,我看你一直不說話。”
劉益守好奇問道。
“回主公,在下只是在心中唾罵,這南面的梁國也好,之前的宋、齊也好,都盡是些忘恩負義之輩。”
陽休之感慨的嘆了口氣,果然是語不驚人死不休。
他一邊說還一邊惋惜的搖頭,看得其他人面面相覷,不知道他這葫蘆里賣的什么藥。
“何以見得?”
劉益守迷惑不解的問道。
陽休之解釋道:“孫叔敖修芍陂,造福壽陽周邊數百年,提供糧秣無數。以前有沒有修祠堂不知道,但是現在我們轉了一圈似乎也沒看到。
這宋、齊、梁安享芍陂帶來的水利之便百年多,竟然無一人飲水思源,給孫叔敖修祠堂緬懷。我說這些人是忘恩負義之輩,過分么?”
好像確實不過分。
眾人都忍不住點頭,不得不說,陽休之這個切入點還挺騷的,應該很對劉益守的胃口。
“往者不可諫,過去那些事情,說了也沒意思。”
劉益守擺了擺手,不想糾結這個話題,他并不需要靠貶低前人來提高自己的威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