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了行了,人帶走吧”
王僧辯不耐煩的說道。王琳并不是一個紈绔子弟,他做事有自己的一套作風。王僧辯雖然看不慣,卻也無法否認對方那一套也是行之有效的。
蕭繹的親衛隊乃是精銳中的精銳,其中王琳的統帥力功不可沒。要說有什么秘訣,剛才也看到了,那些人都是他小弟,王琳極為護短,打仗的時候,那些人都是豁出命去拼。
再加上蕭繹刻意的扶持,王僧辯感覺王琳隱隱在跟自己分庭抗禮。
果不其然,到了晚上等進入江陵城以后,蕭繹就不痛不癢的懲罰了王琳一下,打五軍棍了事。執法的是親兵隊,他們打自家老大,能用多大力氣
當然,這只是一件小事,王僧辯還有大事要跟蕭繹商議。
“主公,末將以為,現在先把襄陽拿到,以保后路無憂是為上策,進軍建康是為中策,退回湘州實乃下策。蕭歡主動將江陵城讓出,如今正是防守懈怠,以為我們不會出兵。
不如趁其不備,速攻襄陽”
王僧辯出了“上中下”三策。他沒有說為什么要“不宣而戰”,蕭繹亦是沒有質疑對方為何會如此去說,一切都是心照不宣的。
“攻襄陽太耽誤時日,一旦失利,軍心士氣受挫,反而讓大哥家的人抱團來拖我們后腿,這樣不行。”
王僧辯的“上策”,蕭繹斷然拒絕。
這似乎也沒什么好奇怪的,畢竟,蕭繹想著建康城里的那個位置,已經很久很久了。
“修整幾日,看看襄陽那邊的動靜。如果那邊沒有出兵的準備,我們這就啟程去建康。”蕭繹沉聲說道,面色陰郁似乎并未因為蕭歡將江陵城獻出而感覺歡欣鼓舞。
“主公可是有什么心事”
王僧辯小心翼翼的問道。
“兩淮的劉益守,他在做什么呢他涉嫌弒君,為什么沒有被人群起而攻之呢”
蕭繹有點不明白,自己那個“一石二鳥”的計策,好像只有蕭綱入套了。如今兩淮的劉益守安靜得可怕,不知道在準備著什么。
“主公,恕末將直言。如今各路人馬都是奔著建康而去,先入建康者為王,誰還有心思去搭理劉益守呢只要劉益守不主動跳出來,那么也只會在塵埃落定的時候,有人找他算賬。”
王僧辯嘆息說道。
蕭繹這個人就是這樣,認定了的事情,無論如何也要去做。而且有些喜怒無常,甚至當時發怒,事后又感覺后悔也屢見不鮮。
既然聽不進去,那就只好不說了。
王僧辯頓時閉口不言。
“等我們到了合肥以后,給劉益守寫信,邀他共舉大事。”
蕭繹眼中寒光一閃說道。
這話像是天方夜譚一般,如果劉益守知道蕭繹在背后做了什么事,別說是合作了,只怕會當場翻臉。王僧辯一臉古怪問道“主公,劉益守絕非甘居人下之輩,他不太可能為我所用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