毛喜只好拱手說道“那屬下這就跑一趟合肥吧。”
“放心,這封信我親自寫。韋暗若是問你為何助紂為虐,你便把天子遺詔和太子后人的事情告訴韋暗,他心里會有數的。”
兩國交兵,攻心為上。劉益守決定先禮后兵,現在道義層面震懾一下對手,而不是先把刀子亮出來。武力只是最后手段,是在無路可走的時候才用的。
迷信武力者,必死于力竭。
不一會,劉益守就把信寫完了。眾人傳閱了一番,都以為這封信把該說的話都說到,沒什么要補充的了。
“主公,為何在信中不暗示我們雄兵在手,不懼合肥堅城呢”
王偉有些好奇的問道。
如蕭綱之流,都知道有了點底氣就敢充大頭,言語威嚇對手。沒理由精通“心理戰術”的劉益守不用這一招。
“如果韋暗是聰明人,有些事情,哪怕我不說他也應該明白。如果韋暗是個蠢人,那么沒有跟他合作的必要,準備打仗就是了。
我們沒有必要自降身份去威脅對方,那樣會顯得我們很心虛。”
劉益守對攻克合肥好像頗有把握,只是不明白他這信心從哪里來的。
“主公”
王偉好像還想說什么,劉益守卻擺了擺手道“我自有主張,很快你們就會知道了。如果韋暗不識抬舉的話。”
合肥堅城,背靠巢湖,自古就是淮南重鎮,戰略地位十分重要。
自從韋粲接管了合肥的防務后,并未有什么大的改變,反正,合肥是他們韋氏的。韋氏一眾子弟也都在合肥,比如同輩的親兄弟韋助、韋警、韋構,堂兄弟韋昂,還有小叔韋暗等等。
韋暗被解除了刺史職務之后,仍然統領家族的私軍。名義上韋粲主持合肥軍務,但實際上,韋暗仍然掌控著兵權。
至于為什么,很多話不能明說,權術的事情,懂的都懂,韋氏不可能把雞蛋全丟一個籃子里面。韋粲是跟了蕭綱沒錯,這不代表整個韋氏也跟著蕭綱一條路走到黑。
韋暗這個唯一的家族長輩,實質性的控制著整個家族的方向。如今勝負未明,韋氏的態度也是異常微妙。
這天正好驚蟄,下起了小雨。韋暗站在高大的合肥城城頭,眺望著遠方的河道。
這條河就是淝水的分支,而淝水的分叉點起源于將軍嶺,在壽陽城的旁邊。
雨水打在河面上,泛起了一點點漣漪,視線外逐漸形成了一道水幕,看得韋暗心里發慌。
人算虎,虎亦算人。劉益守等人覺得合肥是插在壽陽肋下的一根釘子,而韋載卻覺得,盤踞在壽陽的劉益守麾下那百戰精兵,才是懸在合肥城上的一柄利劍。
寶劍一出,就要殺人見血
三十年前,他的父親韋老虎韋睿,就是在合肥城外的淝水兩岸筑起堰不是攔水筑壩,把水位推高,讓大船可以從淝水直接攻到合肥城下。
如今,似乎劉益守也很方便玩這么一出,畢竟,他就在壽陽,比當初的韋睿要方便多了。一天不弄明白劉益守的心思,韋暗就一天食不甘味,總感覺某天就有大船攻到合肥城下了。
“叔父,有信使從壽陽來,見還是不見呢”
韋正之子韋昂,走過來小聲在韋暗耳邊問道,他特意避開了韋粲。
“莫要聲張,引使者到我宅院。”
韋暗沉聲說道。,請牢記:,免費最快更新無防盜無防盜</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