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知道呢,說不定人家以為自己已經是皇帝了呢”
“非得給蕭繹一點教訓看看。”
韋氏眾子弟吩咐交頭接耳,韋暗的話果然是有風向標的作用,他開口要對蕭繹出手,韋氏眾子弟也跟著一起說蕭繹的不是。
“叔父,那”
韋粲猶疑的問道。
他雖然都督合肥諸軍事,但是家族兵權卻是在韋暗手中,這種事情其實也很好理解。國家是國家,豪強是豪強。后者可以配合前者,但永遠都是有限度、有條件、有保留的。
家族中的子弟去統帥朝廷的禁軍,跟家中執掌兵權的人掌控自家私軍,這是完全不同的兩種游戲規則。哪怕是韋粲,也無法如臂指使的調動家族私軍,嗯,也就是合肥的精銳水軍。
“三軍未動,糧草先行。我即刻下令,從現在開始,韋氏眾子弟各司其職,準備糧草,調動兵員,查驗武備。三日后,我將親率水軍出兵蕪湖。”
韋暗勐的一拍桌桉,斬釘截鐵的說道“如今便要給蕭繹一點顏色看看。”
“好”
韋粲懸著的心終于放了下來,大聲叫好。
“那侄兒便寫信給建康,稟告此事。”
韋粲拱手對韋暗說道。
“嗯,這是應有之意。”韋暗點了點頭,面帶微笑。
蕪湖城的城樓上,蘭欽和一位面色堅毅的中年將軍,一同眺望西南面的繁昌城方向,蕭繹已經在繁昌那邊布下大營,隨時可以從陸路攻打蕪湖。
“靖世啊,你我年少便熟識,一同南征北戰。如今,我有種大事不妙的預感啊。”
蘭欽對身邊那位將領說道。
此人名叫歐陽頠,長沙臨湘人,自幼便與蘭欽熟識,乃是蘭欽為數不多的鐵桿親信,一路跟隨其作戰,基本上蘭欽到哪里他就到哪里。歐陽頠自少正直,頗有思理,在當地遠近聞名。
值得一提的是,他的家鄉就是蕭繹的老巢。他父親歐陽僧寶是湘州的屯騎校尉,在歐陽頠三十歲的時候逼迫其出仕為官,歐陽頠卻并不想跟著蕭繹混,而是投靠了老友蘭欽。
得虧歐陽僧寶已經過世,要不然父子相見于沙場,兵戈相向,也是件人間慘劇。
“休明蘭欽表字勿慮,蕭繹就算在蕪湖贏了,也很難在建康贏下去。”
歐陽頠安慰蘭欽說道,他知道說什么都沒用,蘭欽是一個很有主見的人。
“你不明白,有句俗語說得好會咬人的狗不叫。蕭繹并不是那只會咬人的狗。”
蘭欽微微搖頭,嘆了口氣。他又怎么會擔心蕭繹
別說是建康了,蕪湖地區水路連通著三吳吳郡,吳興,會稽,特別是吳興,豪強實力強勁,只要蕭綱許以重諾,要保住建康還是不難的。
畢竟,蕭繹勞師遠征,出兵日久,打到蕪湖這邊已經是極限了。等他們一路殺到建康城下的時候,已經是強弩之末,只要蕭綱不胡亂出牌,可以穩贏蕭繹。
“會咬人的狗是誰”
歐陽頠好奇問道。
“除了一直在壽陽不動的劉益守外,誰還會是那會咬人的狗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