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繹大軍在對陣蘭欽時頗能占據上風,與兄弟二人與蕭繹私下里暗通款曲不無關系。這種事情就跟足球賽場上打假球一般,只要自己這邊后衛稍稍放水,就能輕輕松松讓對手踢進去幾個球。
當然,樊氏兄弟這不算是背叛,因為他們本來就是蕭繹的人,只不過是派到建康禁軍當中去當“臥底”的。如果天下無事,那么他們從地方邊軍將領成為禁軍將領,甚至飛黃騰達也未可知。
一旦天下有事,他們便可以為自己的靠山蕭繹做事,兩頭吃,兩頭都快樂。
如今,樊毅、樊猛兄弟寫信來投,約定今夜三更時分打開蕪湖城臨近長江那面的城門,請蕭繹派兵速速入城。他們二人還說這件事基本上沒有其他人知道,所以無法派兵“里應外合”,帶著親信將城門打開已經是能做到的極限。
蕭繹生性多疑,然而如今生死存亡關頭,也容不得他再去猶豫。蕭繹很清楚,一旦蕭綱緩過氣來,三吳地區的援兵到達以后,自己這邊兵力就完全不占優勢了。
唯有趁現在一鼓作氣干掉蘭欽,打掉蕭綱最為倚重的一支精兵,那么就能帶著王僧辯他們兵臨建康城下。一旦有那一天,差不多就等同于自己坐上皇位了。
“總是稱呼殿下也不好,還是要叫陛下才行。”
軍帳內,蕭繹嘿嘿冷笑道。
布局多年,只看今朝,蕭繹覺得天命在他,無人可以阻擋。
夜色已深,蘭欽在蕪湖城頭巡視,不敢懈怠。不過今日能擊退蕭繹大軍,對方攻勢受挫,一鼓作氣再而衰三而竭,今后對方的攻勢只會越來越弱。
正在這時,歐陽頠帶著親兵走了過來,蘭欽打了個哈欠問道“你那邊情況怎么樣”
“江面無事,西門臨近長江,想來深夜不會有人攻城的,除非城門自己打開,哈哈哈哈。”
歐陽頠哈哈大笑,調侃了蘭欽一句。
他說的是實話,臨近長江的這面城墻,要在深夜去攻城,跟找死沒什么兩樣。他巡視的時候只看江面上有無船隊即可。
“辛苦了,你去歇著吧。”
蘭欽嘆了口氣說道。
“不必,倒是你要去歇著了,三軍主將體力充沛,不墮精神,則士卒無不死戰。”
歐陽頠安慰蘭欽說道。
“如此也好,我去睡一個時辰。”
蘭欽微微點頭,沒有矯情。
正在這時,西門方向一陣騷動,有親兵急急忙忙的跑來,對著蘭欽大喊道“蘭將軍,西門城破,湘州軍在已經入城了”
這不可能
歐陽頠剛剛從那邊過來,他怎么不知道這件事
然而,蕭繹似乎根本就不打算給他們思考和扭轉局勢的時間,東面外水柵處突然燈火通明,鼓聲震天,王僧辯帶著大軍開始架設浮橋了
“帶著我那兩個不肖子,過江去壽陽找劉益守,千萬別回建康。見面就說當年蘭某在建康有恩于他,如今戰死沙場之人挾恩圖報,還請他收留。”
蘭欽只覺得現在天地之大,卻已經沒有他的容身之處,不如戰死沙場,為后代留一條路。
“可是那劉益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