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袍軍兵員來自湖邊水寨,最擅長這種水上耍功夫的事情。不一會,陳昕便來到于謹面前拱手說道“于都督,浮橋已經架設完畢,共有五座,請大軍渡河。”
“做得好”
于謹微微點頭,喜怒不形于色。
海納百川有容乃大,這白袍舊部精兵十分好用。
然而若是沒有蕭衍的“遺詔”,若是沒有扶持蕭歡入主臺城的策略,想驅使這波精兵可謂是難如登天。
于謹心里很明白,其實戰爭的勝負,遠遠不在戰陣搏殺,而是雙方比拼實力,比拼策略,比拼大勢。蕭繹自己稱帝,這一波他就已經輸了,無非是輸多少而已。
“于都督,我部已經渡河完畢,楊將軍楊忠派末將來詢問下一步該如何。”
正在這時,已經渡河成功的前鋒楊忠部派出斥候來傳遞了消息。
動作好快應該是陳昕一邊架橋,楊忠就派人一邊渡河了。
“命你部攻占太社與太廟,在那里布防,等待下一步行動。”
“喏”
傳令兵匆匆離開,于謹瞇著眼睛查看遠處的燈火,那是臺城南門的方向。
事先劉益守就有定策,主要是兩大原則。
第一個切忌分兵,無論有幾路敵人,只管一路打回去即可。
第二個更簡單,先擊破蕭繹兵馬,其他的人,可以先放一放,要排除干擾,不要做不緊急的事,更不要做沒必要的事情。
“若是蕭繹此刻攻打臺城,我們帶兵攻土山后方,必能大破之。”
陳元康笑著說道。
其實于謹也在想這個問題,可萬一蕭繹現在沒有攻城呢
“我軍修養多日,士氣高漲,可以一戰。蕭繹兵馬鏖戰多日,體力不支,如今正是擊破他們的時候。”
看到于謹似乎還有些猶豫,陳元康忍不住建議道。
“主公大事,在下忐忑不安,唯恐有負所托啊。”
于謹嘆息道,他肩膀上的擔子太重了。平日里劉益守在還不覺得,將統兵大權交給他以后,才感覺好多事情和想象的不一樣。
“于將軍關心則亂。此戰就如同在地上撿球一般,撿一個就是一個,沒有人說要一口氣撿起來三個球。”
陳元康感覺今天于謹完全不在狀態,遠不如勇勐果敢的楊忠,渡河極為堅決迅速。
“明白了。”
“傳令下去,全軍渡河,目標臺城南城門。”于謹對傳令兵下令道。
聽到對方下令,陳元康這才露出笑容來。所謂當局者迷旁觀者清,此戰勝負已定,在開戰前就已經沒什么懸念,現在無非是摘取勝利果實而已。
牢牢的把握住籃子,讓果子安安靜靜的躺在里面,就可以了。沒有那么多用奇用險。不陰溝翻船,就是勝利。
得知有軍隊趁著夜色在渡秦淮河,樊毅匆匆忙忙的在土山附近的大營內點兵。因為不是本部人馬,又沒有王僧辯統一調度,各部推諉扯皮,花了好長時間才集結五千兵馬。
滿心憂慮的帶兵前往太社附近的敵軍渡河地點,卻發現有一支軍隊已經列陣嚴整,等著他來了
不是啊,不是說半渡而擊的么
樊毅心中大駭,這踏馬渡河的速度也太快了吧,按說現在不是應該剛好在架設浮橋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