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前太子后人登基,確實名正言順不假。可是,蕭歡不過是劉益守的傀儡,如今蕭氏的權位被篡奪,陛下要振作起來才行啊”
陳霸先苦勸道。
蕭綱不為所動。自東晉以來,南面類似劉益守這種架空皇權的人物可謂是數不勝數。從桓溫到劉裕,只能說前有古人后亦是有來者。
劉益守不是第一個這么做的,卻也絕對不是最后一個。
“如今劉益守掌控建康朝廷,大勢已成。興國,不如我們先帶兵回吳興再做計較。”蕭映不動聲色的勸說道。
“也只能如此了。”
陳霸先嘆息一聲,劉益守駙馬的身份操控蕭歡攝政,又控制了都城建康。挾天子以令不臣,可以為所欲為真不是吹牛。
他已經可以想象建康城內的那些墻頭草們是在如何跪舔劉益守了。
“既然如此,事不宜遲,我們這就帶兵回吳興吧。在湖熟這邊,我心里始終是難安。”
蕭映嘆了口氣說道。他真的很怕劉益守找借口收拾他們,比如說帶兵離開駐地,長期滯留建康周邊圖謀不軌,就是個很好的借口,令人無法辯駁。
天下無事,你帶兵離開所在郡縣,跑到都城附近的小城晃悠,還說你不是想造反
“興國,說不定劉益守如今正想找茬,切莫留給對方口實啊。”
蕭綱也勸說道。
靖安侯就靖安侯吧,他已經不做他想了。
“末將這便去安排。”
陳霸先拱手說道,語氣里充滿了不甘。
長江之上,一支船隊在自東向西逆流而上。船隊中幾乎每一艘都帶傷,風帆上有破洞,還有船在漏水,看上去十分狼狽。
其中最大的一艘樓船船艙里,湘東王蕭繹正虎著臉盯著面前的王琳與王僧辯,語氣不善的問道“本王中軍大帳被襲,你們為何不救援”
“殿下,我等要保證殿下的退路啊。若是船隊沒了,要如何才能回湘州”
王琳苦著臉說道。
三波人馬先后抵達玄武湖,王琳倒是很硬氣,一直等到蕭繹本人才肯離開建康。如若不然,現在他早已人頭落地。
不過離開建康容易,到湘州就很難了。船隊行進至長江蕪湖段江面時,他們遭遇韋暗的水軍,雙方戰得昏天黑地。士氣跌到谷底的湘東王水軍大敗,只有幾艘船成功逃離包圍圈,剩下的戰船不是沉沒就是被俘。
如今可謂是元氣大傷,沒個幾年都緩不過來。
“殿下,如今大軍十不存一,還是先回湘州整軍再做計較為好。”
王僧辯不動聲色的說道。
“韋氏的水軍,怎么就那么巧,會在長江江面上呢”
蕭繹抱起雙臂,眉頭緊皺,這是他怎么也想不明白的問題。更何況,韋氏的人,為何見了他們就像是看到死敵一樣,狠狠的出拳一點都不留手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