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韶心急火燎的前往高澄出事的街道,還好是發生在任城城內,而不是郊外的村鎮。要不然,事情還不知道會鬧到怎樣的地步。
然而,等他到達事發的院落時,只見地上全是血跡,死尸到處都是。
這些尸體基本上都是下仆的打扮。而“當事人”高澄,正揮舞著鞭子,抽打著被綁在樹干上的一個漢子。
此人已經被打得血肉模湖,倒是高澄,僅僅臉上有個紅印子,其他地方看起來基本完好,哪怕是衣服,也就一點點褶皺而已。
段韶似乎明白了什么,不外乎指鹿為馬之類潑臟水的行為。高澄是希望段韶來擺平此事的,若是他直接說自己一點事都沒有,是他把苦主給綁樹上的話,段韶還會來么
那顯然是不會的。
畢竟,高澄這么牛逼,玩得這么花,段韶知道了肯定要袖手旁觀,看看“小高王”怎么收場啊。
段韶明白自己是被高澄擺了一道,不動聲色的走了過去,心中已經有了定計。
“孝先,你來了啊。”
高澄似乎抽鞭子抽累了,將馬鞭仍到地上,輕輕喘息著。他那年輕俊朗的面孔略有些猙獰抽搐,段韶默默觀察對方,只是微微點頭,面色平靜不茍言笑。
“我與祖孝征祖珽在路上走得好好的,這家伙竟然帶人襲擊我們他肯定是劉益守派來的密探我呸,你還敢看我”
高澄發現那漢子正死死瞪著自己,他心虛的過去對著那人又是一番拳打腳踢。
“既然是探子,那此事交給在下處理,世子回府衙后面歇著吧。”
段韶恭敬的拱手說道,至于高澄的那些說辭,不值一提,也沒必要去深究。他是高歡嫡長子,就足以抵消所有的問題。
嗯
高澄在心里打了很多腹稿,準備了很多說辭,唯獨沒想到段韶竟然如此“知情識趣”。一時間他還沒轉過彎來。
“祖孝征,你保護世子不利,讓世子受了皮肉之苦,你可知罪”
段韶忽然對著鼻青臉腫的祖珽怒喝道收拾不了高澄,給對方的狗腿子一點顏色還是沒問題的,段韶認為這樣做正好。
“回小段將軍,確實是在下的過錯,在下愿意接受任何懲罰。”
祖珽慢悠悠的拱手行了一禮,退到一旁。他很明白,高澄這件事是瞞不住高歡的,總要有個站出來背鍋。比如說高澄如何會和根本不認識的美婦人通奸,那只能是他祖珽慫恿的。
祖珽這種滾刀肉,段韶還真是拿他沒什么辦法,畢竟自己不是高歡。類似的事情,只能大事化小小事化了。
“此人心懷叵測,斬首后扔亂葬崗。里長和近鄰識人不明,被其蠱惑,連坐下獄。這樣的處理結果,世子可還滿意”
段韶指著被綁在樹上的那人,在高澄耳邊輕輕問道。
高澄自知理虧,嘆息一聲微微點頭。
“孝先段韶表字你自己處置就可以了。”
昨天本來是浪的飛起的,沒想到居然發生這樣的事情被人捉奸在床不說,還差點挨頓打。得虧是祖珽機敏讓他跑出院子叫人,否則后果不堪設想。
青徐之地民風彪悍,人家真把他打死,那也是十分正常的事情。高澄也是心有余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