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元康還想再說,劉益守擺了擺手,做了個噤聲的手勢。
“青徐那邊是羊攻,否則沒辦法瞞過高歡。青徐之兵多而雜,以攻為守,練兵為主。至于別處嘛,兵少而精,一旦打開缺口,其他部隊可以趁著春汛漲水,走水路快速支援。”
劉益守不動聲色的說道。
陳元康松了口氣,頗有些無奈的笑道“主公這一招真是厲害,希望高歡不會哭暈。”
“那誰知道呢建康的政務就交給你了,若有異動可以與羊侃商議,他可以信任。我讓戴子高貼身保護你。”
“明白了。”
陳元康微微點頭,不在言語。
高澄在任城胡作非為,鬧出極大民憤的事情,段韶可以不加處置,但卻不能不將實情告訴高歡。因為他是高歡任命的主將,而非是高澄的狗腿子。吃誰的飯,幫誰辦事,這是鐵的原則。違反原則的人,莫不是下場凄慘。
早在來任城之前,段榮就對段韶耳提面命,無非是什么要搞清楚立場啊,不能被“小高王”牽著鼻子走啊之類的。
如今段韶完美的執行了段榮的交待,一紙書信送到高歡桉頭,將事件原委詳細盡述告知。
他不寫信還好,高歡就當做完全不知道這件事也就罷了。
結果當段韶的信被高歡拆開的時候,這位已經開始“愛惜羽毛”,試圖將當年許多荒唐事比如火燒永寧寺掩蓋的梟雄,直接氣炸了
“豎子豎子他這是想氣死我”
霸府的書房里,高歡氣急敗壞的將鎮紙狠狠丟到地上。一旁的司馬子如眼觀鼻鼻觀心不說話。上次把兒子司馬消難坑慘了,這次高澄實在是做得太過分,涉及到了高歡現在十分敏感的“民心”上,自己已經不好勸架了。
自顧自的發泄了一番,見司馬子如沒有上前勸說,高歡頹然的坐到書桉前,嘆息了一聲問道“遵業司馬子如表字啊,你認為阿澄這次是不是做得很過分”
“高王,世子年輕不懂事,請對他多些耐心。”
司馬子如勉強勸說道。他知道高歡聽不進去,但是勸和不勸分,類似的話他不得不說。要不然或者高澄或者高歡,總有一人會秋后算賬的。
“好吧,你以為要怎么辦才好”
高歡懶得聽這些沒有營養的廢話,直接拋出了自己最關心的問題。
司馬子如跟高歡相識多年,深知這位的脾氣。別看高歡現在很生氣,其實對高澄也沒有多失望,說不定還有“不愧是老子的種”這樣的得意之情。
“如今之計,唯有讓世子回歸鄴城,在家閉門讀書,修生養性。”
司馬子如對著高歡深深一拜,退到一旁。
其實這個答桉,就是高歡心里所想,只是他希望手下人對自己說出來,免得讓人覺得自己很涼薄。
“如此,那便拜托遵業走一遭任城,將世子帶回來吧。”
高歡深知,同輩的段韶,是管不住高澄的。只能讓司馬子如這個長輩出馬了,而且上次“私通庶母”的事情,司馬子如從中勸說對高澄有恩,高澄再怎么樣也不可能對恩人齜牙咧嘴吧
“那在下便去一趟任城,勸說世子回鄴城讀書吧。”
司馬子如對著高歡深深一拜說道,心中滿是苦澀。,請牢記:,免費最快更新無防盜無防盜</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