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益守微笑的擺了擺手,二人連忙識趣告退,因為對方肯定跟王偉還有軍務要商議。
“主公,宛城不下,始終是心腹大患,容易變生肘腋。”
王偉沉聲說道。
“不錯,宜將乘勇追窮寇,不可沽名學霸王。宛城不下,始終都不算是真正的掌控南陽。赭石城與我們控制的城池距離都太遠,唯有掌控宛城,以此為根基,才能出兵赭石城,然后將魏軍趕到葉縣以北。”
南陽的地圖如今在劉益守的腦子里都快熟透了,他閉著眼睛都知道各個據點的位置在什么地方。
“崔氏兄弟,現在會就范么”
王偉有些不敢相信。從之前這兩人的做派看,可以說是茅坑里的石頭,又臭又硬。不僅說話難聽,而且辦事也很不利索。
反正,他是不相信崔氏兄弟現在會乖乖開城投降的。
“難辦的事情,也還是要辦嘛,總不能說因為崔氏兄弟比較難打交道,就不跟他們打交道啊。攻城戰,那是要死人的,而且要死不少人。
雖然戰陣上很多人不把麾下士卒的人命當回事,但我還是希望他們的家人,不要因為某個主將的緣故枉送性命。
不怕死,跟隨意送死,區別還是很大的。”
劉益守不厭其煩的對王偉解釋了一番。愛惜士卒,才會三軍用命。不能因為指揮官的沖動愚蠢,就不把人命當回事。
上兵伐謀,不戰而屈人之兵,這始終都是戰爭的最高要訣。
“看來,主公早就準備好怎么做咯”
王偉饒有興致的問道。一看劉益守的樣子,就知道他早就有腹稿了。
“這個是自然,且看崔氏兄弟是如何開城投降便好。之前是時機未到,如今時機已經成熟了。”
劉益守微笑說道,并不愿意過多解釋。
“真的么”
“確實如此。”
南陽各地打得熱火朝天,宛城內的崔氏兄弟也不好受。短時間內封城還好說,時間長了,各種問題滋生,最要緊的便是春耕。
如今已經過了谷雨,連宛城都不能出,只能時不時用吊籃放一些斥候出去查探軍情,打探個大概情況。城內很多南陽地方到宛城避難的豪強和世家中人,已經有些不耐煩了。這些人時不時就會找崔士謙,向他們施加壓力。
南陽這塊地盤是不可能單獨自成勢力的,必須要依托一方才能存活。
要么跟河南那邊聯絡,也就是繼續做高歡的藩鎮;
要么跟武關方向聯絡,成為關中入侵中原的橋頭堡;
要么跟襄陽聯絡,成為南方北伐的最前線。
三者必選其一,不同只在于崔氏的自主性有多大罷了。
崔士謙不想做選擇,但宛城內的很多人卻認為,他必須要做一個選擇,否則,宛城內活不下去的人,就會幫他做選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