騎在馬上,高歡側過頭詢問稍稍落在自己身后的斛律光。
“回高王,在下與家父都對此異常痛心。可吾弟自幼就頑劣,常被父親毒打,后來他一氣之下就離家出走再也沒回來,我們對他也是無可奈何。”
斛律光是實誠人,結結巴巴的把斛律金交代的說辭告訴高歡,說完背后一身冷汗。并不是所有人都能像劉益守那樣睜眼說瞎話,一本正經的胡說八道。
“嗯,本王也是不相信這是你父的謀劃,原來里頭別有內情啊”
高歡感慨說道,似乎已經不再介意此事,至于他心里是怎么想的,反正以斛律光的道行,是看不出來的。
看破不說破,很多事情不能擺在臺面上去說,此番讓斛律光帶著五千精兵隨高歡出陣,就是斛律金給高歡的交待。
這才是真正的“交待”,紅果果的利益交換。
至于那些空口白牙的大話,不管你說得多好聽,都無法取信于人。高歡要的,就是斛律金行動上的表態。
正在這時,一個信使騎著馬從隊伍后面匆匆忙忙的追上高歡,將一封鄴城來的書信遞給高歡后,在一旁等候高歡的回信。
“嗯徐州慘敗”
高歡看到高敖曹派人送來的戰報,完全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雖然青徐的郡兵早已撤回遣返,但留下來的可是從河北派去那邊的精兵。
高敖曹部狼狽逃竄,只有數百騎得脫。至于堯雄,早幾天就將戰報送到了高歡手里,說梁軍攻勢兇猛,他們猝不及防只能退守即墨,糧草輜重全部丟失。
堯雄避重就輕的套路,高歡很熟悉,畢竟當年他也是在爾朱榮手下混的,知道這些彎彎繞繞的事情到底怎么回事。
把兩個大將的戰報結合一下,高歡便猜到了徐州那邊到底發生了什么事情。大概是高敖曹部被梁軍打得死去活來狼狽逃竄,堯雄看到情況不妙,連夜撤離,什么都顧不上了。
至于此戰當中劉益守所用的神火飛鴉,高敖曹只字不提,而堯雄沒有與梁軍交戰,自然也不知道究竟發生了什么,以至于高歡到現在都不明白前線為什么會慘敗。
“劉益守羽翼豐滿,已經是心腹大患了。”
高歡輕嘆一聲,將高敖曹的戰報收好,感覺就像是吃了一頓放餿了好多天的剩飯一樣,很是惡心。
調整了一下情緒,高歡這才不茍言笑的對信使說道“本王已經知道了,告訴孫先生,讓他操辦一下,封高敖曹為冀州刺史,回信都招募兵馬吧。封隆之去任城鎮守,堯雄守即丘,李元忠守滎陽,就地補充兵員吧。”
看到高敖曹的戰報,高歡很堵心,但是現在他不得不對高敖曹懷柔,這不僅是在籠絡高氏兄弟,更是做給其他人看的。
換句話說,河北高氏兄弟,現在跟他算是同族的,哪怕關系再遠也是同族。如果對高敖曹等人都是明著打壓了,將來誰還會一條心的給高歡辦事呢
高敖曹的勢力要限制,卻也不能讓他們衰落太快。各方勢力要如何去平衡,高歡一直都在精準把握之中。
“爾朱榮才是頭等大事,河東必須要先收拾了。”
高歡自顧自的小聲勸說自己說道,雖然劉益守時不時就讓他恨得心癢癢,但他現在真不能沖動行事。
“玉壁城么”
騎在馬上的高歡,嘴里反復念叨著這個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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