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看高歡帶兵打賀拔岳的反擊打得酣暢淋漓,那是因為賀拔岳軍中無糧,無心再戰。而高歡自己這邊都憋著一口氣,想把賀拔岳的人馬徹底解決。
賀拔岳那邊想跑,高歡這邊想打,那自然是一邊倒的結局。
而如今梁軍在滎陽養精蓄銳多時,而高歡麾下部曲接連大戰,不說士氣如何,起碼軍隊狀態都是人困馬乏的。如今大局已定,正是要修養生息的時候,已經沒人愿意再無謂的跟梁軍鏖戰了。
于是高歡命張保洛守洛陽,莫多婁貸文之子莫多婁敬顯守虎牢關,自己則帶著傷兵滿營的隊伍返回了鄴城。
霸府門前,婁昭君帶著幾個兒女與府里留守的文士,正在迎接高歡和他麾下眾將凱旋。
“祝賀阿郎得勝歸來。”
婁昭君笑顏如花,看上去都年輕了幾歲。她對著高歡深深一拜,臉上的喜悅那是發自內心,不似作偽。
“嗯,你也辛苦了。都入府吧,別在外面站著了。”
高歡面色平靜的點了點頭,看不出心里在想些什么。
霸府里已經準備了慶功宴,眾將觥籌交錯之間又是哈哈大笑,又是痛哭垂淚,哀嘆韓軌不幸,隕于河陽關。
待所有人都喝得伶仃大醉,紛紛離去后,高歡這才帶著酒意到了婁昭君的臥房。
“阿郎喝多了啊,妾身這就服侍你就寢吧。”
婁昭君瞇著眼睛,將高歡扶到了床上。她把高歡的手按在自己圓潤的肩膀上,按照以往的情況,對方都會順勢將她撲倒,然后便是一陣放縱。
然而今天的情況卻有些不同,高歡收回手,站起身看著坐在床上的婁昭君,眼神冷漠。
“阿郎,這是有什么事么”
婁昭君疑惑問道,隱約察覺到了心里最擔心的那件事。
“今日在門外,怎么沒見阿伶呢”
高歡看似隨意的詢問道。
“哦,她一個寡婦,不適合拋頭露面。”
婁昭君不以為意的說道。
“這樣啊,你把她叫來這里,自從出嫁又死了夫君,我這個當父親的也沒有好好關心過她。現在就跟她說說話,看阿伶還需要什么,府里給她置辦了吧。”
高歡隨口打哈哈說道。
女兒什么的對他來說,從來都是工具。但是,肉包子可以喂狗,卻不能丟給白眼狼。更不能是劉益守這樣的白眼狼王。
“之前戰局焦灼,阿伶貌美,我擔心她一個寡婦會有人圖謀不軌,所以便將其送回娘家先住一段時間了。”
婁昭君平靜說道,理直氣壯。
要不是手里捏著高伶的親筆信,高歡看對方那神態說不定真的信了。
“真的么”高歡面無表情的反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