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益守的著眼點在將來,倒不需要急吼吼將窮困的巴山郡等地,納入朝廷的完全掌控之中。因此也沒有過分為難余孝頃和黃法氍等人。
如今已經入冬,劉益守將余孝頃與黃法氍二人都招來湓城,賞賜了不少糧草布匹,讓他們趁著農閑的時機厲兵秣馬,待來年開春后,朝廷還要對臨川郡用兵,到時候升官發財機會不少。
至于那些先前承諾刺史太守的職務安排,提都沒有再提,余孝頃和黃法氍二人也不好意思再問。
他們二人如今也是心知肚明,此番蕭綸自己栽了,他們的戰功不值一提,還沒辦法請求朝廷封官。可以說幾乎是白忙了一場。
好在也從劉益守這里得到了很多糧草布匹,這一仗也沒虧錢,倒是對劉益守沒什么怨氣。
余孝頃和黃法氍離開湓城之后的當天,劉益守就把胡僧右等人招到府衙書房里議事,一開口就讓眾人嚇了一跳。
“我們來都來湓城了,不如從汩水河道西進到洞庭湖,到蕭繹地盤上看看情況如何”
劉益守提出了一個大膽的設想。
其實他這么問也不奇怪。
蕭綸蕭續手中的實力都差不多,兵微將寡翻不出什么浪來。藩王里頭唯獨蕭繹不好對付,手下兵強馬壯不說,還有王僧辯、王琳、樊氏兄弟等名將。
毫無疑問,這幫人就是劉益守下一個或者下下一個要收拾的對象。
從長江入洞庭湖是主要水道,要經過洞庭湖口巴陵郡,蕭繹在此地設有重兵把守,嚴密監控不僅收過往船只的商稅,而且還防著朝廷的水軍進入洞庭湖。
但從江州還有一條水道可以直通洞庭湖東岸腹地,那便是從鄱陽湖西岸的河道進入,先走修水再走汩水,便可以水路直達洞庭湖。
“蕭繹現在沒有防備嘛,我們去一趟正好偵查一下敵情。或者我不去,你們去也可以。”
劉益守笑著說道。
“那就包在末將身上了。”
胡僧右大包大攬的說道,不動聲色的松了口氣。
千金之子坐不垂堂,以劉益守如今的身份地位,確實沒必要去冒險到一線勘察地形,弊多利少。
正在這時,陽休之急急忙忙的走進書房,門都沒敲,似乎有十萬火急的大事。
“有緊急軍情么何故如此慌張”
劉益守略有些奇怪的問道。
如今蕭綸一家都已經伏誅,蕭續一家除了一個小兒子在鄱陽縣就藩外,另一個長子也是以謀逆的罪名送去了建康。
現在江州還有誰敢來捋他劉都督的虎須
“主公請看這個”
陽休之渾身肌肉緊繃,從袖口摸出一張極小的字條,遞給劉益守。
只見上面就寫了幾個字,卻是讓劉益守亡魂大冒。
“天子病危,速歸”
“信鴿送來的,得虧是蕭續養了信鴿。”
陽休之小聲滴咕道。
各地藩王,與他們在建康的“駐京辦”之間,很多時候都是信鴿聯系,特別是有緊急事件發生的時候。
這次蕭續所養的信鴿,正好用上了。
“走,現在就回建康”
劉益守想都沒想,抓起身邊的佩劍,起身就走,他也沒想這張字條是誰寫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