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在疾風號尾部的大明輪跟前,劉益守看著落霞染江面,心中感慨,忍不住矯情的吟詩一首。
“主公,斛律羨送來的戰報,此戰全殲臨川郡豪酋私軍,俘獲周迪以下豪酋二十多人,射殺十余人。俘虜敵軍兩萬余人,斬殺數千。只是沒什么糧草輜重繳獲,那幫人都是窮鬼,拿起長矛的山民而已。”
陽休之暗暗記下劉益守剛剛吟誦的那首詩,打算回去就默寫下來。匯報完后,他就立刻站在一旁不說話。
戰報里面沒說黃法氍和余孝頃等人戰損多少,估計劉益守也不會關心。
“把船開去豫章吧,我也想看看,那些臨川豪酋們為什么如此不堪一戰,卻敢跟我叫板。”
劉益守壓住內心的激動,有些躍躍欲試的說道。
陽休之不動聲色的行了一禮后退下,傳令去了。
他心中明白,劉益守作為主公,平日里都要拿著端著,注意吃相,愛惜羽毛。看似簡單,實則對個人操守和心智有著異常嚴苛的要求。
然而,只要是個尋常人,都會給自己找點樂子,找點滿足感,特別是那些身居高位的人。
如果劉益守是那種狂妄至極的家伙,只怕現在早就跟朱溫一樣,以霸占別人家的夫人為樂了。但劉益守如今還能頭腦冷靜的處理諸多事務,這就意味著他內心的很多虛榮感都沒有得到滿足。
在毫無見識的臨川郡豪酋面前裝個逼,實際上也是人之常情。作為德才兼備,掌控一國大權的吳王,駙馬,大都督,還不許他在戰敗者面前稍稍虛榮一下么
對此陽休之很理解,甚至感覺劉益守太謙虛了。
不在高伶面前顯擺,那是大丈夫不能欺負弱女子。
在江州豪酋面前顯擺,那是大丈夫快意恩仇。
疾風號速度很快,第二天清晨就到了豫章城渡口。正好斛律羨已經帶著一眾臨川豪酋俘虜到了城門處。這些人如同牲畜一般,雙手背后都綁著繩子,一個拴著一個,看起來毫無尊嚴。
其中身材最為高大,走在最前面的,正是周迪。
“主公,幸不辱命。”
斛律羨跑來拱手說道。隔著面具看不到表情,但從激動的語氣看,此刻他的面孔應該是興奮得要扭曲了。
“嗯,還不錯。”
劉益守微微點頭說道,面色平靜。
“把這些人帶去豫章城府衙,我要慢慢問話。”
他慢悠悠的走到周迪面前,圍著對方轉了一圈,拿起劍鞘拍了拍周迪健壯的胳膊,用輕佻的語氣問道“你是不是以為自己長得壯,打仗就能無往而不利”
臉上被煙熏得烏漆嘛黑的周迪無言以對。
敗軍之將何以言勇,此刻作為階下囚,他還能說什么
周迪的態度讓劉益守感覺無趣,他對斛律羨擺了擺手道“都帶過去吧,等待他們的將是正義的審判與人民的制裁。”,請牢記:,免費最快更新無防盜無防盜</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