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在邗溝邊上,看著無數被征發的流民在挖掘河道,疏通河道,劉益守感慨說道
“當年,劉裕北伐是以彭城為根基向北進發。劉穆之就是通過廣陵這邊的運河,不斷向前線輸送物資,保障劉裕大軍的后勤補給。
要不然,劉裕是不可能打下洛陽,更不可能攻入長安。
只是如今,唉”
他忍不住長嘆一聲。
逆水行舟,不進則退。自劉裕后,南朝一代接一代的出廢柴,北強南弱的態勢自始至終沒變。
當年這條運河還算暢通,然而時至今日卻已經廢了,很多河段淤塞,本就不寬闊的河面,不僅狹窄,而且船舶容易擱淺。
“遵彥啊,你派人設計一種可以在不同河段行使的標準漕船,找建康周邊的船塢試制后定型。
長江里面行使的漕船是一個級別,運河里面行使的是一個級別,支流里面行使的是一個級別。把外形和載重都定好。
然后中樞出錢,在各州郡河流交匯的城鎮建立轉運倉,一個級別的漕船只在對應河段里面行使,不得越級。然后今后幾年,逐步將目前型號駁雜的漕船全部淘汰掉。
以后國內就只能有標準漕船,以法令的形式定下來,違法的,要罰錢。”
劉益守指了指遠處因為擱淺而廢棄在河道旁的漕船說道。
“主公此言不虛,屬下正是想要說這些,此事交給屬下就是了。”
楊愔恭敬的拱手說道,這些東西他早已寫成法令草桉,只是還未與劉益守商議。要不怎么說英雄所見略同呢
小漕船到了長江里面,一個大浪就翻船了。而大船到了運河與支流,又很容易擱淺,淤塞河道。這個問題看起來不起眼,實際上每年造成的損失驚人
特別是大船擱淺堵河道的問題,尤其害人。一旦河道被堵住,后面的船都不能行進,造成的損失難以估量。
萬一打仗的時候來這么一出,前線的糧草還怎么穩定供應
所謂治理國家,聽起來很簡單,但要想治理好,不僅需要專業的人才,而且需要賢明的統治者。這絕非是喊一下口號就能完成的。
“嗯,這件事一定要辦好。修通了彭城到廣陵之間的河道,我們就可以開啟北伐,打滅國之戰了。”
劉益守喃喃自語一般的說道。
今年他已經二十七了,說年輕,也不算很年輕。宇文邕滅掉北齊的時候,也不過是三十多歲而已。
看上去劉益守似乎有用不完的時間,但實際上歷史的窗口期卻很短,甚至用時不我待來形容也不為過。錯過了歷史機遇期,未來想一統天下就未必有這么容易了。
當年一窮二白自然什么都不想,如今已經身居高位,都已經走到這一步了,豈能昏昏碌碌的過完一生
“回建康吧,還有很多事情要處理呢。”
劉益守對陳元康等人吩咐了一聲,轉身便走,似乎身后有勐獸在追趕他一樣。
“對了主公,有件好笑的事情。蕭繹向朝廷上書說自己偶感風寒不能來建康述職,之前那些事情都是誤會,湘東王一脈并無反叛朝廷的心思。
所以為了表示對朝廷的忠心,蕭繹讓他的兒子,世子蕭方等來建康。
我們的探子還打聽到,因為這件事,徐昭佩跟蕭繹大吵了一架,而且還把蕭繹的臉都抓花了。最后蕭方等還是來了建康,不過徐昭佩不放心,跟著蕭方等一起來了。
他們現在住在湘東王在建康的宅院里,目前還沒有什么動靜,一切聽主公安排。”
陳元康一邊忍住笑,一邊解釋了一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