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為什么不將程靈洗納入麾下,原因在這番話里面也看得很明白了。程靈洗是他們家鄉那幫人的頭目,而杜稜是三吳出身的人,二人都在異地為流官。
他們可以為了公務抱團取暖,但是誰也不會成為誰的心腹。畢竟,杜稜自己也有麾下一群小兄弟呢。他若是拜大哥,手下兄弟怎么辦
“考中了武狀元,居然連吳王府的酒席都不去,來來來,這次定要罰酒三杯哈哈哈哈哈哈”
劉益守走過去大笑著將程靈洗扶起來,幫他拍了拍身上的塵土。
“末將定為吳王效死此番平叛,請務必讓末將為先鋒”
程靈洗激動說道。
他現在要上位,也就缺蕭繹的人頭來墊腳了
上次考中武狀元后他為什么沒去參加招賢館的酒宴呢
因為程靈洗覺得這種應酬根本就毫無意義,完全是浪費時間
跟劉益守混個臉熟是沒用的,人家也不看你是不是長得帥,會說話。
武人就是要靠戰功向上爬,這是鐵律
劉益守身邊那個“沙凋王”能夠異軍突起,也不是他靠幫著吳王打獵發家啊,人家那也是實打實的戰功堆起來的。
程靈洗對此看得特別通透,知道考上了“武狀元”,被任命為宜陽縣尉后,便急急忙忙回家鄉告訴他那些小伙伴們老子當大官了,想一起發財的跟我去宜陽吧在家鄉混日子沒什么前途的
他張羅了一百多人后,這才到宜陽城赴任,將這一百多人訓練成了精銳。這才能在本地站穩腳跟,沒有成為任由著杜稜擺布的傀儡。此前擊退王琳的兵馬,也得虧這一百多精銳齊心協力當救火隊員。
正因為對方走得太急,所以劉益守居然連此人的面都沒見過。
酒過三巡之后,劉益守看宴席上氣氛差不多了,他忽然輕咳了幾聲,大堂內頓時就安靜下來了。
“蕭繹殺父弒君在前,舉旗叛亂在后。此等國賊,當真是人人得而誅之。只是湘州風物,迥異于建康。貿然進兵,頗為不妥。
如何因地制宜破敵,倒是頗費些思量。
諸位有何見解,可以暢所欲言。”
來了終于來了
眾人都是心中一緊,不管是劉益守麾下楊忠等人也好,還是宜陽城的杜稜、程靈洗等,都是等這句話等了好久。
要是沒有這句話,今天這場飯局就是純粹在浪費時間
他們這些武人,誰也不信跟劉益守套近乎就能升官的,等的就是破敵建功
“殿下,末將以為,蕭繹此番的要害并不在臨湘城,而是巴陵郡與武陵郡。主要還是以水戰為主,以洞庭湖為戰場。蕭繹在洞庭湖經營多年,吳王還是要徐徐圖之,水戰乃敵方所長,需要謹慎對待。”
杜稜沉聲說道。
很顯然,他并不認為蕭繹是個完全沒有還手之力的渣渣。這位湘東王確實比劉益守差了十萬八千里,可他麾下領兵的王僧辯、王琳、樊氏兄弟等人,皆為驍勇善戰之輩。
并不是那種可以被人隨意揉捏的阿貓阿狗。
“杜太守真是長他人志氣滅自己威風那就看在下先拿下臨湘城吧。”
楊忠不屑的嘲諷了一句。
聽到對方嘲諷,杜稜沒接話,楊忠是劉益守麾下心腹愛將,能力如何且不說,光這親密關系就不好得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