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們對要不要接濟他人或有疑慮,但對于自身要不要發達,卻是沒有任何疑慮的。
有鑒于此,劉益守不得不將京察的日期提前,并親自擔任考核的主官。
不過考核的事情非常無聊,畢竟絕大部分地方官員,劉益守都不認識,甚至連名字都叫不出來。他一直在京察考核的過程中打瞌睡,讓陳元康主持大局。
這天,前來參與京察的太守與縣令中,出現了一個劉益守熟悉的人物。
盱眙太守華皎
劉益守瞬間就不困了,擺了擺手,讓陳元康帶著其他人出了尚書府的府衙大堂,就剩下不知道犯了什么錯的華皎,在秋風中瑟瑟發抖,連看都不敢看大堂上端坐著,還面帶微笑的劉益守。
“華太師華太守,本王可是想念你想得緊啊”
劉益守走上前去,哈哈大笑將彎腰行禮的華皎扶了起來。
“當年得吳王政令,一刻不敢懈怠誠惶誠恐。如今來建康參與京察,一切聽從吳王吩咐。”
華皎小心翼翼的說道。
他自認為京察不會有什么問題,這些年他在盱眙開墾荒地,興修水利,把作為軍屯的盱眙治理得井井有條。
比前任魚弘不知道強了多少倍,他自認是經得起劉益守檢驗的。
“不過啊,你這個太守已經當到頭了。”
劉益守收斂笑容正色說道。
哈
華皎一愣,不明白問題出在什么地方。他在盱眙很有民望,這些年辦了很多實在事,政績突出。劉益守為什么會這么說呢
華皎很有些不明白。
“不必緊張,來來來,過來坐,本王要跟你細說。”
劉益守拉著華皎到大堂主座旁邊,二人對坐。
“尚書府其下新建的農田水利司,還缺一個主官。你在盱眙屯田頗有政績,我打算讓你擔任此司的司曹,主管編修新的農田水利法,并且監督各地實施的情況。你就不必回盱眙當太守了,準備在建康安家吧。”
劉益守滿臉欣賞的說道,魚弘弄得盱眙大亂,能把那里治理好,還能出政績的人,顯然不止是一郡之才,必須要調到中樞來當官。
華皎大驚,完全沒料到居然天上掉餡餅,一下子從太守提拔到了中樞的司曹。這兩個職位可謂是云泥之別,司曹干得好,順利的話當個尚書令也不過是幾年時間而已。
比如說當初的朱異,到了中樞以后,只要皇帝信任,他可以很快就權勢熏天。
作為官場老油條的華皎明白,太守這個職位,其實是破事最多,權力反而最小的雞肋職務,中樞隨便派個人都能壓得地方上的太守抬不起頭來。
“屬下誠惶誠恐,只是不知道這農田水利法,要如何實施呢”
華皎疑惑問道。
“第一個,荒地要有序引水,興修水利,把荒地變良田。
第二個,已經有的水利工程,要保護好,防止無知鄉民盲目圍湖造田,破壞湖澤堤壩。
第三個,灌溉要得法,要立規矩,什么時候可以引水,引多少水,什么人可以引水灌溉,不能隨便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