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僅查出了很多寺廟“開門接客”,銀亂放蕩,而且還查出其中不少寺廟都在窩藏贓物,其中就包括那些銅佛。
很自然的,這些贓物都被收繳,開放給苦主們“認領”,其中也包括那些銅佛。
朝廷既然做了,那肯定會把事情做完。
劉益守沒跟這些寺廟講客氣,直接將那些收繳的銅佛熔煉后鑄造成了新銅錢。
此錢外圓內方孔,因為現在年號是“洪武”,所以正面刻著“洪武通寶”,背面寫著“元亨利貞”。
雖然官府稱這些新錢為“洪武五銖”,但數年之后,世人卻稱這些銅錢為“萬佛五銖”,有傳言說此錢有佛光,可以保佑持有者,帶來好運,擋災避災。
以至于此錢數量逐年稀有,收藏價值日漸增加,已經基本上不在市面上流通,已經不再擔任貨幣的職能,而是變成了一種奢侈品和祭祀器物。
再加上銅佛材質特別,與普通銅錢成分并不完全一樣,導致該錢色澤質地亦是與眾不同難以仿鑄,以至于日漸珍貴。
某個權貴家里要是沒個幾壇子“洪武通寶”,出門都不敢跟別人說自己是當官的。
令人想不到的是,此錢一出,就被建康各大寺廟用布匹與糧食瘋狂收購,妄圖將其重新熔鑄成銅佛
不過建康中樞發現這種與朝廷對著干的事情不僅不聞不問,甚至還隱隱樂見其成。
在有心人的操控下,此錢的價值一路飆升,遠遠高于蕭衍在位時期的“梁鐵五銖”這種錢已經是被市場極度厭棄的貨幣,基本不再流通,朝廷也下令取締了,也遠遠高于蕭歡在位時的“建文五銖”。
萬佛五銖將來甚至還十分荒謬的,被那些以算命為生的“半仙”們大肆搜尋,作為卜卦算命的道具。
而朝廷則是拿著這一大批銅錢,從寺廟與富戶那里換來了數不清的布匹、糧食、藥材等物,不僅給了農田水利法的推廣以巨大支持,而且還在朝廷南下平叛時抑平了梁國的糧價。
可謂是地地道道造福于萬民的“佛錢”。
劉益守原計劃就打算采取兩路夾擊,一路策應的辦法圍攻廣州,跟陳霸先決戰。
一路主力是楊忠的中路軍,走韶關,從北面陸路直接南下廣州。
另一路則用海船沿著海岸行進,迂回到瓊州海峽登陸并建立營寨,配合冼夫人在當地的勢力,組成聯軍從西面攻陳霸先側后。
而宇文泰部依舊是從晉安郡沿著海岸南下,打“鐘擺攻勢”,牽制陳霸先大軍一部,使其無法全力用兵韶關。
如果陳霸先真的孤注一擲,那么宇文泰部則可以直接攻克番禺城,掏他老巢。
這個部署,劉益守是反復權衡了后勤與政治上的優勢劣勢而作出的。只要不是故意去送,打贏肯定不難。
然而劉益守親自掛帥出征的終極目的,是要用這一戰去凝聚梁國國內的各方勢力,而不僅僅是平滅比歷史上弱得多的陳霸先。
所以僅僅是“打贏”這種及格分數,還不足以讓他震懾宵小,將中立派徹底拉上自己的戰車。
以全國之力,在兵力占據絕對優勢,后勤更是完爆對手的情況下,去對付名不正言不順,在本地就有很多人反對的陳霸先,最后還打得很吃力,那能叫厲害么
弄不好,反而把已經靠攏過來的中立派給嚇跑了
正是這種壓力,讓劉益守神經繃得很緊,對于南下平叛的各大事項都親自過問,務求做到心中有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