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洋聰慧,已經聽明白了段韶的言外之意,微微點頭,似乎是在猶豫什么事情,想開口又未開口。
似乎猜透了高洋的想法一般,段韶苦笑著拱手行禮道「末將已經被高王解除了兵權,若是末將再次帶兵出征,無論結果如何,試問高王會如何做想」
「唉,是本世子想差了。」
高洋微微點頭,嘆息了一聲,知道段韶是指望不上了。段韶沒有領兵之權,卻又帶兵出征,無論最后是否立功,是否對高歡有救命之恩,那都是非常犯忌諱的事
情闌
段韶人精一般的人物,顯然不會做這種吃力不討好,還自掘墳墓的事
「今日這件事」
高洋猶豫片刻,話卡喉嚨里面沒說出口。
「請世子放心,今日末將沒有見過世子,什么話都沒說過。」
段韶拱手行了一禮。
高洋微微點頭,心中已經有了決斷。他明白,這次誰也指望不上了,一切都要靠自己。
闌
「高歡五萬大軍,在長社城附近扎營不走了,但他們的目的,顯然不是固守長社,而是想一路打下來,打到淮河邊上再穩固防線,以淮河為界。」
于謹找了根樹枝,指著墻上的大地圖說道。他從長社返回懸瓠,對前線的情況最是清楚不過了。
「河水快凍住了對么」
劉益守抱著雙臂問道。
「是的主公,高歡在等待河水解凍。冬天進軍那是在找死,靠牛馬拉車,是無論如何也支撐不起來五萬人所需糧秣的。」
于謹微微點頭道。在座的都是打老了仗的人,自然知道目前的形勢如何。
河流封凍,就不要折騰了,對大家都好。闌
在這種情況下,對于防守的一方極為有利;反過來說,對于進攻的一方來說,要打進來,或許有奇襲這種說法,然而也就一錘子買賣,有進無退了。
要么贏,要么死,輸了連全尸都沒有。
「如果你是高歡,你會怎么用兵」
劉益守反問道。
「主公,高歡怎么用兵,誰也說不好,但河南的態勢,都是擺在明面上的,兵力充足的情況下,打法人人看得到,選擇不多。」
于謹無所謂的說道,他才懶得猜高歡怎么想呢。
河南四戰之地,自古便是戰亂不斷,具體的打法不知道,可戰略態勢早就被人研究透徹了。闌
只不過,知道怎么玩是一回事;能不能玩好,那就是另外一回事了。
「此話怎講」
劉益守虛心求教道,獨孤信與趙貴也是看著于謹,想聽一聽這位在前方駐守了好幾年的老資格怎么說。
「從北方南下攻河南,無非是幾條路線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