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支是從武陵郡那邊調過來的水軍,號稱“常德軍”。
雖然其中很多都是武陵災民組成的部曲,新兵不少,但里頭絕大部分都是劉益守的死忠這些人都是上次劉益守力排眾議救災的幸存者。
他們還能活著喘氣,全都要靠劉益守當初的仁義。換做別的當權者遇到類似的事情,現在這些人墳頭草都不知道幾丈高了。這些人根本不懂什么梁國朝廷之類的玩意,他們都是沖著劉益守本人來的。
王思政將常德軍安置在平輿城外渡口,只要高歡派人攻懸瓠,對方會立刻水路支援。
而彭樂軍的殘部數千,則是安置在懸瓠以南的馬香城河南省駐馬店梁祝鎮,騎兵陸路支援懸瓠。
王思政很明白,懸瓠不比青徐的下邳這樣規模的大城。它本是汝水環繞天然形成的一處“天險”,面積十分有限。無論防守一方有多少兵力,城內也只能容納數千守軍
當然,防守懸瓠也不是沒有優勢。所謂優勢,便是只要防守一方有水軍輸送補給,那么守個十年八年問題也不大,哪怕再爛,守到河水結冰之前還是很容易的。
所以懸瓠城本身的攻城戰是一回事,戰爭勝負的關鍵,還在懸瓠周邊大小城池的爭奪。當然了,有汝水幫忙,拿不下懸瓠,那么對付汝水南岸的城池,也變得很困難。
這天,遠離懸瓠城的壽陽城內,某個改造過的寺廟里,劉益守正靠在浴池里面閉目養神,一副享受的模樣。
他將懸瓠交給王思政防守,然后讓于謹負責統帥可以野戰的精兵作為預備隊,統籌周邊所有邊軍,屯扎于新蔡。又有常德軍和彭樂的殘部在附近策應。
便帶著吳明徹和他麾下那支精銳水軍,離開了懸瓠城,來到了壽陽。
留在懸瓠城的這個軍隊配置,用來拖住高歡已經是綽綽有余了,并不需要自己在懸瓠城頭裝x,跟城下的高歡玩什么對罵。
劉益守覺得,等高歡變成階下囚后,再去跟對方見個面比較好。當然了,劉都督是講究人,肯定是不會跟高歡說什么“你老婆很潤”“你女兒在床上也很舒服”這樣的混賬話。
既然是“老朋友”嘛,那肯定是要敘個舊的,什么都可以聊。
“主公,為什么不讓末將在懸瓠周邊支援呢常德軍是支新軍,真的靠得住么”
泡在浴池里,臉都熏紅了的吳明徹不解問道。
他這支水軍精銳,在前面的多次戰斗中都有亮眼表現,完美解釋了什么叫“中流砥柱”。東魏軍圍攻懸瓠,顯然是關鍵戰斗之一。沒有理由將他和這支水軍調走。
“對于那些一心求戰想報恩的人,要多給他們一點信心和寬容嘛。久負大恩必成仇,讓別人報恩還愿,也是一種美德。
要不然受到了救命這樣的大恩惠,時間長了心中難免不安,不讓他們報恩,也是對他們的一種懲罰這又是何苦呢”
劉益守感慨的嘆息道。
只聽這話,吳明徹就明白自己跟對方的道行差得太遠了于謹說得果然不錯。
“謝主公,受教了”
吳明徹恭敬的對劉益守行了一禮。
“我需要你帶著水軍活動到滎陽,甚至進入黃河,震懾魏國。只要魏軍精銳要救援高歡,那么滎陽附近的水路,就全靠你這一支水軍扛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