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河南的局面,已經爛到根子了么”
霸府的某個臥房里,樸素衣著的婁昭君看著親弟弟婁昭詢問道。南面戰況如何,婁昭君已經通過自己的耳目,了解得七七八八了。
總而言之,說得嚴重點,似乎滅頂之災就在眼前
其實對于高歡這次出征,結局如何婁昭君是早有預料的。畢竟,出擊草原的那部分最精銳的人馬,全都沒有參與此戰,高歡的勝算小了很多。
婁昭君并沒有規勸,因為她有別的心思。不開口,比開口要好很多,所以干脆什么也不說。
劉益守前世的時候,網上不知道多少類似的故事。誰家的婦人,沒點自己的小九九呢誰家的婦人,又真的可以把娘家人和婆家人一碗水端平呢
正因為這樣,所以哪怕明日鄴城就被梁軍圍困,婁昭君也不會感覺很奇怪,雖然她也覺得梁軍這么快就打到河北,有點不太現實。
“阿姐,確實如此,梁國水軍已經封鎖汴口,把糧道給斷了,情況很是危急。不過上次阿姐那一步棋,真的不錯。
不,應該說是太好了。若是沒有上次那步棋,現在的局面我們就沒辦法挽回了。”
婁昭不動聲色的說道,卻不太方便說得太明白。
畢竟,婁昭君再怎么棋高一著,那也是屈辱的送親女兒去別的男人床上,以供褻玩啊
高伶自己是不是樂在其中,那是另外一個故事,跟婁昭君送女的丑陋卑劣無關。
比如說羊侃就很愧疚當初送女給劉益守求饒求放過,但這跟羊姜現在的生活好壞無關,一碼歸一碼。
“唉,都過去了,不提也罷。萬幸她高伶現在過得還算不錯。”
婁昭君輕嘆一聲,內心很是復雜。
她心中不能說的秘密,其實是很希望能代替高伶被劉益守好好的玩弄,再體驗一下當年的激情與瘋狂。
那種毫無底線,毫無顧忌的放縱享受,是在高歡身上體會不到的。
可這樣的話能跟誰去說呢
“這次阿姐打算怎么辦”
婁昭小聲問道。
他已經明白了婁昭君的心思,哪怕只是很淺顯的那一層
東魏是不是姓高,對婁昭君來說其實是并不是那么不可替代的,只要在婁氏的掌控之下便可以了。
婁氏的三個女婿,段韶老爹段榮是一個,高歡是一個,竇泰是一個,以他們為支點又有一連串的人脈。都跟婁氏有著千絲萬縷的關系。
如今這些人脈損耗不小,很多振興家族的重擔便落在了婁昭君身上。
婁昭君也想辦法開拓了自己的重量級人脈,比如說在梁國呼風喚雨的吳王劉益守。
如果真的有一天高氏維持不下去了,那么只要能保證婁氏的利益,婁昭君也可以出面擔保媾和,另起爐灶。
這種布局,劉益守前世看過史書,知道東魏北齊后來發生過什么事情,心里自然是如明鏡一般。可這個時代的人,并不明白未來會如何,還處于迷局之中,不明所以。
婁氏在臺面下的實力,可是很不俗的,在北方鮮卑族里面的關系網異常強大。很多時候,臺面下的實力,往往比那些官位職位重要太多了。
就好比說此番青徐快速淪陷,羊墩等人的舉州反叛就是典型的“功不可沒”。
羊墩有本事反水,都是因為泰山羊氏在青徐經營好幾十年,人脈深厚,而且在梁界有人接應,要不然早就被人給搞死了。
這次劉益守索性讓羊鴉仁出馬去接應羊墩,你們自家的事情自家處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