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我老大這邊,糧草吃不完啊,兵員用不完啊,府庫里都堆成了山,他遲早要當皇帝一統天下的。父親你看要不你們還是投了吧,撐下去沒有意思啊。
到時候總不能說讓我對你們下手吧,不是我吹牛,打敗你們真是太容易了,那畫面我都不敢想,就怕火器威力太大把你們傷著了,沙場父子相殘又是何苦呢孩兒也想盡孝,不想這樣的事情發生。
還有件事情要和父親商量一下,就是
信寫到這里就沒有了,斛律光看著斛律金,二人面面相覷,都沒有說話。
“父親,還有呢”
斛律光疑惑問道。
“后面的等會給你看,你先說說,他這是個什么意思。”
斛律金不滿的詢問道。
“父親,梁軍火器確實犀利,高洋一直命崔季舒負責彷制火藥,但都沒什么頭緒。阿羨這么說是狂妄了點,也不算離譜。”
斛律光沉聲說道。
梁軍火器的厲害他是見識過的,斛律羨或有吹牛,但也不算憑空捏造。打仗的時候吹牛再正常不過,五萬兵馬吹個十萬精兵都算厚道人了,斛律羨這封信才哪到哪啊,說的那些東西,現在已經不算是什么秘密了。
魏軍當中早有相關傳聞。
“唉,這些事情也就罷了,誰不曾年少輕狂過呢為父就當是一只狗對我狂吠一番而已了,還犯不著苦惱。”
斛律金沒好氣的說道。
這句話槽點比較多,斛律光無言以對,只得面色平靜的點點頭。
“真正麻煩的是這件事。”
斛律金將信紙的最后一頁,遞給斛律光看。
“這”
斛律光瞪大了眼睛,一副難以置信的表情。
“這是真的”
“應該是真的吧,如果這種事情都能拿來胡說,那為父真要打斷他的腿了。”
斛律金嘆息道。
斛律羨在信中說,因為戰功卓著,劉益守想將義妹劉小葉下嫁于他,此番回建康便完婚。劉小葉是孫騰失散多年的女兒,雖是劉益守義妹,卻一直被當親妹妹養著的,將來亦是會入族譜。
若是婚事坐實了,則斛律氏就不能來回搖擺了,所以父兄你們必須有所表示。如若不然,我的立場會很為難。要么斷絕家族關系,要么逃亡幽州,必須二選其一。
“吳王這是在逼我們站隊啊。”
斛律金嘆息道。斛律羨前面那一堆大話,都是在鋪墊最后這個聯姻消息的。很顯然,自己的幼子外出歷練,武藝不見得長了多少,花花腸子倒是一套一套的。
早就不是當年吳下阿蒙了。
“父親,這個事情拖不得啊。施恩不得反成仇的事情,例子太多了。”
斛律光勸說道,這顯然是一門好親事,至少對斛律羨本人來說是有益無害的。為難的在斛律金這里,從信中語氣看,斛律羨本人是不反對的。
也可能斛律羨見過劉小葉,知道對方是個什么樣的人,所以也比較能接受這樣的安排。
總之,斛律金不敢把斛律羨當孩子看,對方既然寫了一封如此心機的信過來詢問,與其是咨詢,倒不如說是告知。
要說斛律羨對劉益守有多么死忠,那值得商榷。但是劉益守雄起要奪天下的姿態,讓手下人都憋著一口氣想出人頭地,這絕對是鐵板釘釘沒有疑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