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益守有條不紊的下令,從內到外,倒是一條都沒漏下。這時候,小葉子不知道從哪里鉆出來,站在他身邊。
“按劉施主的安排去做!”
道希大師沉聲說道,隨著他一聲令下,佛堂里諸多武僧忙碌起來,唯獨劉益守站在一旁,冷眼旁觀。
小葉子輕輕的拉了一下劉益守的衣服問道:“哥,這是怎么了呀?”
“沒事,出了億點點麻煩。”
劉益守伸出小拇指,對著小葉子做了一個手勢。
話音剛落,入寺的山道臺階上,就出現了一個人影。遠遠看去,四方腦袋,背著個大箱子,邁著六親不認的步伐。
劉益守一眼就看出此人正是崔冏無疑。
崔冏走進佛堂,就發現這里忙亂成一團,他看了看站在旁邊不說話,“高冷”姿態的劉益守,想開口又有點拉不下面子。
畢竟,某個人說再來找另一個某人,那某人就是畜生,這話似乎說了還不到十天。
“崔叔叔,你來啦!”
小葉子自來熟一樣的走過去,拉著崔冏的衣服問長問短的,似乎一點都不為對方“治死”自己老爹而感覺傷心。
劉益守摸著下巴上的短胡須,看著眼前的一幕,若有所思。
似乎察覺到了他的眼神,崔冏輕咳一聲,溫言對小葉子說道:“我找你益守哥有點事情。”
話音剛落,崔冏就發現小葉子瞪著圓溜溜的眼睛看著自己。
“崔叔叔,您是個好人,千萬不要當畜生啊。大哥說人要有氣節,不能當畜生的。”小葉子很認真的看著崔冏說道。
似乎有無聲的箭射中崔冏后背,他帶著微笑的臉有點抽搐和僵硬,言不由衷道:“那只是戲言,戲言,我跟你益守哥開玩笑呢。我跟他是朋友嘛。”
“行了行了,小葉子,去外面玩一會,別走遠了啊。”
劉益守打發走小葉子,從腰間抽出小刀,麻利的在掌心劃開了一道口子,頓時血流如注!
崔冏嚇得連忙打開藥箱,用煮過的布條給他包扎(東晉葛洪的《抱樸子》里有煮布條的相關記載,這個時代外科包扎已經比較專業,專業醫官絕不會用臟布去包裹傷口)。
趁著崔冏在給自己包手,劉益守壓低聲音,不動聲色道:“你今天不該來,快點走吧。”
你這是見客的態度?人家七歲女孩的玩笑話你當真?我還給你包扎手,我真特么是犯賤!
崔冏差點被劉益守的話點炸了,他冷哼一聲道:“我馬上要回老家讀幾年書,先去鄴城看看,今天是來跟你辭行的,你以為我跟你一樣小氣啊。”
崔冏沒好氣的說道。
那天他收了劉益守一百文,最后還回去好幾百,倒貼了一堆呢!沒想到這廝真他喵的記仇!
劉益守正要開口解釋,遠處就傳來了黑壓壓的腳步聲!
整齊,密集,帶著盔甲摩擦的聲音。
為首的一抹鮮紅,手握佩劍,威風凜凜!此人身后是數百禁衛,將圣明寺外圍困得水泄不通。拿弓箭的,拿弩機的,拿刀盾的,一層又一層,搞得跟要滅門一樣。
嗯,其實也差不太多,如果那個昏迷的信使被搜出來了的話。
崔冏回過頭,看到這一幕,嘴巴張成“O”型。他難以置信的看著如潮水一般涌來的禁軍,又看了看劉益守,心中有橘麻麥皮不知當講不當講。
“我只是來跟你道個別……然后就?”
崔冏看看了門外林立的兵戈還有兇悍的禁軍虎賁,又看了看豐神俊逸,老神在在的劉益守,一時間腦子有點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