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莒犁在心中大叫,給劉益守喝彩!這番話真是說得鞭辟入里,于校尉現在已經到了命運的最后抉擇時刻,他已經沒有退路了。
這個時候,只能聽劉益守的。畢竟,胡太后沒有那么大的本事,去勸服于校尉跟著自己一條路走到黑。如果她有那種本事,她就是北魏的第二個馮太后了,何以能落到今日之下場?
“你這些話,我都聽進去了。所以,我要做什么事情,取信于你呢?”
于校尉是明白人,自然知道關鍵時刻約定不可信。
“彭城王府的人,會在某天出洛陽。于校尉當夜,要打開所在城門,放他們離去。取信于人,總不能空口白牙,必須要拿出真金白銀來,對吧?”
聽完這話,于校尉點點頭,從懷里摸出一個紅色的甲片,正是他那套胯襠鎧上多余的。
“這個甲片形狀特殊,有陰陽(凹凸)兩片,正好刊合。需要開城門的時候,以此為信物,用過之后,我就要將甲片收回。”
劉益守拿到甲片,將其遞給元莒犁道:“收好了,你們家保命的護身符,關鍵時刻再用。”
元莒犁不知道劉益守為什么要當著于校尉的面說,不過還是小雞啄米一樣點了點頭。
“于校尉公務繁忙,那我們這就告辭了。”
劉益守拱手告辭,于校尉將其送出百尺樓,這才一屁股坐到簽押房胡凳上,感覺整個人都要虛脫了。
“后生可畏啊,居然可以跑這么遠了。”
于校尉喃喃自語道。
……
這個季節,天亮已然很早,迎著霞光,元莒犁那雙美目一直盯著劉益守的臉,越看越是覺得帥到了無以復加。
她原本以為馮娘子很膚淺,居然會因為男人帥就“淪陷”了,沒想到這一夜過后,她才發現小丑原來是自己。
“你怎么知道皇家這么多事情?”
元莒犁好奇問道。
“如果我說都是詐唬的,你信么?”
“我信你個鬼!”
那個于校尉一看就不是簡單角色,元莒犁才不相信劉益守什么都不知道呢。
“對了,其實昨夜,馮娘子就算失身,后果也沒你想的那么嚴重。她嫁給我弟,跟嫁給她表哥,差別并不大。
我知道你很難接受,但……好多時候游戲規則就是這樣的。而你會搭上一條命,很不值得。”
元莒犁原地站立,對著劉益守的背影說道。
“就算你把那事說得再美好,你也沒法回答我一個問題。”
“什么問題?”
“那些事,你問過她了么?那些你們覺得很好的事情,覺得沒關系的事情,你們問過馮娘子了么?”
元莒犁無言以對。
“所以我討厭你們這種人。”
劉益守頭也不回的走了。元莒犁看了看手中的紅色甲片,擦了擦眼角的淚水,快步跟上對方,生怕他跑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