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益守上前拍了拍對方身上的塵土說道:“在下是代表爾朱大都督前來問話的。爾朱大都督聽說高陽王毒殺了先帝,也就是他的親女婿,不知道有沒有這件事呢?”
劉益守皮笑肉不笑的問道。
這樣也可以么?
在場的人,包括段榮在內,都被劉益守的無恥給震驚了。這廝顛倒黑白,真是一套一套的。
果然,元雍搖了搖頭道:“本王跟先帝一脈關系甚好,為什么要毒殺先帝呢?”
“對啊,我也不相信,可是,爾朱大都督覺得,你大概是感覺先帝不如你吧,所以你就下毒手了。或者你不知為何,一時沖動就動了手。誰知道呢?”
劉益守無奈攤開手,繼續說道:“雖然王爺對在下有恩,還送了個漂亮歌姬給在下暖床。可是,公事就是公事,私事就是私事,二者不可混為一談,對吧?”
這話乍一聽似乎在說自己“公私分明”,實則暗暗撇清關系,表示出一種“你我之間的關系,不過是送奴婢的普通朋友而已”。
“要去則去,可是你為何要派人來抄家?”
元雍覺得劉益守在侮辱他的智商!
“在下沒有說要抄家啊,那些都是證物啊,當然要弄到爾朱大都督那里,好好的調查了。要不然,我們一走,有人毀壞證物怎么辦?”
道理確實是這么個道理,但聽起來總覺得好像是在下游撒尿,便污染了上游的河水一樣。段榮等人都羞愧的低下頭,很害怕劉益守回過頭來一句:你們也這樣認為,對吧?
“那我府里的人,你為什么都要抓走?”
“因為他們可能是對先帝直接下手的嫌疑犯啊,這還用說?難道是王爺您親自動手的?”
劉益守問了一個元雍無法回答的問題。
“那我府上那么多侍女呢?難道她們也是?”
“對啊,女人下毒不是更方便么?你自己都說了,還用問我么?”
劉益守那關愛智障的眼神,令元雍氣得發抖,恨不得撲上去將這個人撕碎!當初自己怎么就心軟了呢?要是把他給殺了,現在不就啥事都沒了么?
“來人啊,把王爺帶回去,送到爾朱大都督那里。是非曲直,爾朱大都督會給王爺一個交代的,在下只是個粗人,說不出那么多大道理來。”
劉益守使了個眼色,剛才那兩個武士直接像是抓小雞一樣,架起元雍的胳膊,將其往府外的方向拖走。
“人生寂寞如雪啊。”
劉益守長嘆了一聲,他看到段榮看著自己的目光有些探究,便對這位高歡的親信說道:
“段法曹就在此地辦公,今日之內,務必要統計完王府里的東西。
來人啊,將高陽王府的所有賬房先生都找來,記得,帶著他們的賬冊,一切交給段法曹處置。”
說完,他便走出偏廳,只覺得這里氣悶得不行。他站在小橋上,看著溪水里的魚兒在游動,不由得有些唏噓感慨。
洛陽城內,無數像元雍這樣的肥羊,真是殺也殺不完。所有歷史上爾朱榮干脆就一次性將他們全部解決了。人為什么要死到臨頭,才發現所謂的權勢,金錢,有時候不是保障,而是催命符呢?
劉益守不由得想起了很多事情。
許久之后,李虎一個人鬼鬼祟祟的來到劉益守身邊,戳了戳他的胳膊道:“劉軍師,你隨我來,有件要緊事。”
嗯?
劉益守有些錯愣的看著李虎,今日之事異常順利,怎么可能還有要緊事呢?
“軍師,跟我來沒錯的,相信我。”李虎壓低聲音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