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公,不自覺不行啊,魏國亂了也有些年了,現在北方基本上家家有刀,戶戶有弓,不警覺的人早就死了。洛陽的人那是因為沒想到都城也會有戰亂。
只要是出了洛陽的范圍,那就要時刻警醒才行。”
劉益守默默點頭,源士康當初怎么也是元詡的親信,絕不可能只是個粗鄙武夫。而爾朱英娥像個影子一樣,跟在劉益守他們身后,一言不發。
“對了源士康,你注意到沒有,所有人的步槊頭,都有一束紅纓,這是為什么呢?”
劉益守問了一個“不是問題的問題”。
這下可把源士康給問住了。
他是近身侍衛出身,用步槊的場合屈指可數,更多是用刀劍。這個紅纓,一直都掛步槊頭上,誰特么注意這玩意干啥的呀!
“劉都督,我知道這東西是做什么用的。”
劉益守身后響起了一個女人的聲音,說話的正是爾朱英娥。
“誒?是做什么用的呀。”
劉益守好奇問道,也是很疑惑為何爾朱英娥會知道。
“借你步槊一用。”
爾朱英娥大方的對一個半跪在地上磨矛頭的士卒說道,對方看她是個漂亮小娘子,將步槊遞給爾朱英娥,還抱起雙臂,似乎等著看笑話。
爾朱英娥接過步槊,耍了個槍花,雙手持槊,穩穩當當的,一點也不顯吃力。
劉益守心中大駭,幸好沒跟這妹子睡覺,要不然對方以后一旦吃醋,根本不跟你講客氣,一槍捅過來……不敢想象。
爾朱英娥熟練的耍了一套槍術,然后擦了擦額頭上的細密汗珠,對劉益守笑道:“劉都督,這紅纓啊,最大的作用,就是吸血!
一槍刺過去,敵人會噴血,要是噴到自己眼睛里,那就不妙了。有這東西在,起碼能擋住一部分鮮血噴涌。”
很有道理,連源士康都微微點頭,一個女流之輩能說出這番話,非常了不起。
“還有呢?”
“第二個嘛,紅纓隨著槍尖擺動,擺動大,力度大。教授槍術的時候,老練的師傅們,就憑著觀察紅纓擺動的方向與幅度,來判斷徒弟們這一招練得怎么樣。”
爾朱英娥又“教了”劉益守一招。
“不過還有最后一個作用,我覺得應該是晃眼睛用的。”
爾朱英娥耍起步槊來,槍尖如同毒蛇吐信,那紅纓確實很讓人忌憚,一直盯著看,眼睛會很疲勞。
服氣!
爾朱榮教女兒,把技能點用在了奇怪的地方。難怪有人說爾朱英娥“弓馬嫻熟”的,這特么是三國演義里面形容曹仁和曹洪的啊!
不過這小小紅纓居然有如此多的名堂,倒是令劉益守沒有想到,他原以為這玩意就是個裝飾呢。士兵在慌亂中找不到武器,那一抹鮮紅,肯定比灰不溜秋的步槊好找多了對吧?
“報,劉都督,我們隊伍南面來了一路騎兵,大概百騎左右,他們現在人人牽著馬朝我們走過來,似乎沒有敵意。”
劉益守麾下的一個武僧急急忙忙的前來報信道。
騎兵沒有速度,就意味著任人宰割。這些人都牽著馬前來,看上去不像是來找茬,到很像是來投靠的。
劉益守連忙叫上于謹,一起到自己隊伍的最南邊。此時此刻,自己這邊的人馬已經是列陣展開,嚴密監視對方行動。
而那一隊騎兵,則是懶懶散散的,連馬都不上站在一箭之地外,領頭之人,遠遠看去似乎有些眼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