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其不意,只能是夜襲。因為我們已經許久沒有襲擊宇文洛生他們了,而河道馬上又要結冰,甚至在夜里河面上已經可以看到薄冰了。所以夜襲能夠出乎宇文洛生他們的意料。”
劉益守若有所思的說道。
于謹點了點頭,把桌案上的那張“草圖”上的宇文洛生營盤周邊,畫了幾個圈。
“鄴城那邊,并不缺少攻打宇文洛生的兵馬。只是問題在于,他們不知道對方的大營,從哪里入,從哪里出,又缺少指示。
到時候可能會功敗垂成。
所以我們要做的,不是一擁而上,這樣反而會造成不必要的混亂與傷亡。
我們要做的,就是給鄴城那邊的大軍引路。
首先,要把我們收集到的情報,派個送去鄴城。
其次,開戰之前,我們要先在周邊埋伏好,一旦鄴城那邊大軍來攻,我們要用猛火油給宇文洛生大營制造混亂。
同時指示位置。所以此番參戰的兵馬,不需要太多,但一定要膽子大,聽指揮,不怕死。”
劉益守一條一條的說,于謹不斷點頭。
他覺得劉益守這段時間進步實在是太大了,簡直是肉眼可見!打仗時很多常見的套路,對方看自己使過一回,再遇到其他情況的時候,就可以拿來活學活用。
不得不說,在某些方面,有天賦的人跟沒天賦的人,差別是非常大的。
“你已經把要說的話說完了,我都沒話好說,那就這樣吧,此事不宜張揚,如果人員得力,那么數十人就夠了。
要是事情辦不好,去一千人也是白費。”
于謹頗為認同劉益守說的“膽子大,聽指揮,不怕死”這幾個字,幾乎是道盡了精兵的神髓。這次的任務,除了給鄴城那邊的軍隊“幫點忙”外,藏拙也是很重要的。
不過既然劉益守已經說得那么清楚了,于謹也不想過多的強調,顯得自己很沒水平一樣。
兩人又商議了一下細節,覺得沒什么問題了,劉益守這才動筆給陳元康寫了一封信,順便把宇文洛生營盤的位置圖和營盤布置的草圖一起封裝好。
“別看就一封信,實際上抵得過千軍萬馬。”
于謹將裝著信的竹筒搖晃了一下說道。他像是突然想起什么一樣,有些疑惑的問劉益守:“宇文洛生這支兵馬頗為善戰,又不是世家私軍出身。你何不試著將宇文洛生其收之麾下?”
“這種事,就跟葛榮現在做的一樣,你看結局如何?”
劉益守無奈嘆了口氣問道。
于謹秒懂,狼就是狼,哪怕暫時被你收服了,也是各懷心思,隨時可能反噬。劉益守現在的嫡系人馬很是薄弱,經常還要借用世家的兵馬。
像是彭樂之流的,畢竟人少,腦子也不太好用,成不了大氣候。但宇文洛生是不一樣的。
他不僅在北地頗有威望,號稱“洛生王”,而且領兵也算得上是“有勇有謀”,絕非葛榮那樣的莽撞之輩。
宇文洛生麾下部眾,很多都是武川鎮出身的。這樣的人要是被你收到麾下,到時候只怕無人能制,反噬只是遲早。
劉益守對這種類型的軍隊,到底是什么德行,印象太深刻了。
他不是要做第二個葛榮。
更不是要做第二個爾朱榮。
他就做劉益守,做這個世間獨一無二的領袖,他只做他自己。兵馬,人才,地盤,這些都可以慢慢來,絕對不能因為貪多而吃成個大胖子,最后“消化不良”死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