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后又安靜了下來。
“雖然這并非我所愿,但確實如你所說,那些人的死,都是拜我所賜,可以算到我頭上。”
劉益守平靜的說道。
“那我可不可以說,劉將軍是一個手上沾滿鮮血的劊子手呢?甚至你比那些執行殺戮的丘八,手上沾的血更多,我這么說是不是錯了?劉將軍可以為自己辯解的。”
崔娘子步步緊逼問道。
“你說得沒錯,確實如此。”
劉益守并不反駁,雖然他有很多話可以說。而身后元玉儀看向崔娘子的眼神已經帶著殺意,極力壓抑著怒氣。
“我問完了。我只想告訴劉將軍,妾身雖然只是個小女子,卻也不想一輩子跟著某個手上滿是鮮血的大人物。哪怕將來劉將軍做了皇帝,妾身也是不稀罕的。
今日就到這里吧,劉將軍請回。”
崔娘子伸出白嫩的小手,做了一個請的動作。
劉益守長出一口氣,這次相親,與其說是跟妹子見面,倒不如說像是在被法官審判。對方在他心上的傷口處,反復的揉搓。
不能怪元玉儀憤怒,因為他也很憤怒。
但他選擇原諒對方,因為眼前這位,只是一個無知的女人罷了。空有一副好皮囊,卻如此自以為是,難道陳元康和崔暹他們都是眼睛瞎了么?
這種女人,送給他暖床他都不會要!
“那在下告辭。臨走前,我有句話想送給崔娘子。”
劉益守站起身拱手行禮說道。
“劉都督請說。”
“有時候親眼看到的事情都未必是真的,更不要說只是道聽途說的事情了,告辭。”
劉益守禮貌的對著崔娘子行禮,轉身看到元玉儀在對崔娘子豎中指,他低聲呵斥道:“有什么脾氣在家里發,出來就要守規矩,走!”
等他們離開后,房間的屏風后面跑出來一個嬌俏的少女,拉著“崔娘子”的胳膊,有些不甘心的問道:“姐姐啊,你這是做什么,我沒讓你揭傷疤啊?你把話都說死了,我以后跟他就說不上話啦!”
“崔娘子”一臉錯愣問道:“是你昨天哭著喊著說不要跟這個人見面什么的,我好心幫你應付。
現在你又說不要拒絕別人,你到底想怎么樣啊。我不這么說,他會走么?他一定會纏著啊,到時候不就露餡了?還有以后?你昨天不是這么說的啊!”
“我也沒想到他長這么俊啊,還這么溫潤如玉風度翩翩的,我哥之前又不說,要是說了還需要費這么大勁么。”那嬌俏少女不甘心的碎碎念了一句,一副腸子都要悔青了的架勢。
……
“氣死我了,氣死我了,這崔娘子簡直不是東西,我要殺了她!”
“可以了,到此為止,不要再提什么崔娘子了。”
往鄴城走了一段路,憋了一肚子氣的元玉儀徹底爆發了,沿路她就在跟源士康說那崔娘子是多么壞多么蠢,白瞎了那張臉。
“主公,人言可畏。這崔氏雖然愚蠢,可也得防著她到處說。元玉儀說的,也不是完全沒道理。對這個女人還是要有些警告才是。”
源士康不動聲色的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