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一家之主,現在倒好,大家都在這里等你,你到底是什么意思?”
婁昭君悄悄把棍子放在身后掉到地上,然后氣鼓鼓的瞪著高歡吼道。
“我什么意思?我是……嗯,我是跟司馬子如商議軍務去了,馬上出征在即,軍務繁忙,你一個婦道人家懂個屁。”
“我是不懂,你有什么事情要跟司馬子如商量的。這里的人,不都是自家人,又都在你軍中擔任要職。你不找他們商議,反而找司馬子如商量?他又不是軍職,你能跟他商量出個什么來?”
婁昭君并非是什么也不知道的無知婦孺,任由高歡擺布。對于一些軍務上的基本常識,婁昭君還是很了解的。
比如說這里的幾個人,高歡領兵,竇泰跟他同級別,婁昭是戰將,段榮是軍法曹主管軍法,也監督后勤。有什么事情,跟這里幾個人商量就行了。
司馬子如再怎么說也是個外人啊!
“嗯,司馬子如家的廚子搞出來一種面點,圓圓的,鼓鼓的,看上去很白,吃起來又很軟,很是好吃。我打算在軍中推廣。”
高歡一本正經的說道。
段榮等人面面相覷,一時間都不知道要說什么才好。
“那你就滾回司馬子如家吃那又白又軟的東西去,不要再進這個家門了。”
婁昭君暴躁的將披在身上的華麗坎肩狠狠摔到地上,扭頭就走了!
她跑了以后,婁家另外兩個姐妹也追了上去。等這里的女眷都走了,婁昭不動聲色走到高歡身邊,壓低聲音問道:“姐夫,好不好吃?”
“還可以吧,只能偶爾吃一下,太甜了。”
高歡意味深長的說道。
……
“哥,枋頭城看起來好整潔啊,感覺跟鄴城很不一樣。”
這天,崔小娘終于跟崔暹一起來到了對方天天念叨的枋頭城,與之同來的,還有一部分崔氏的私軍,以及從鄴城被押送而來的戰俘。
封隆之已經帶著本部人馬離開了鄴城,并不會等著洛陽那邊的任命下達才走。爾朱榮聽調不聽宣,他也是一樣。事實上,由于元子攸“得位不正”,高氏兄弟是唯一公開表示要尊王的。
其余各路人馬,都是在暗暗觀察。
封隆之之所以現在就退出鄴城,好像故意棄城而逃,實際上也是在給爾朱榮機會。只有鄴城一部分兵馬離開,才會給葛榮“破城時機”已經到來的感覺。
畢竟如果沒有什么變化,那么他們攻城肯定不會成功,更別提還折損了宇文洛生這一支精銳。
而只有葛榮的人馬渡過了滏水河,那么才能為爾朱榮創造一個“擊敵身后”的機會。葛榮完全不善于做政治動員和政治交易,所以河北世家現在幾乎沒有誰是死心塌地跟著他混的。
爾朱榮再怎么混蛋,跟葛榮比起來,那也是屬于“可控制的災難”。所以封隆之等人這么選擇,倒也不能說奇怪,只是人性的一種必然選擇而已。
“哥,你說我等會見劉都督是最快出現在他面前,還是先安頓下來打扮一番再說?”
崔芷柔好像很興奮的樣子,早就把“塑料姐妹”游妙婉的事情給忘了。或許傷心過,但也就那么一兩天罷了。
如果把游小娘推入火坑,比如說讓她給糟老頭子做妾,就能讓自己得到劉益守的喜愛,那么崔小娘會毫不猶豫的親自動手,眼睛都不眨一下。
“你最好不要見他。”
崔暹輕嘆一聲說道。
很多事情,崔小娘還不知道,但他已經知道了。比如說他想納妾的游小娘已經成了劉益守的禁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