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這些人走后,崔暹一臉陰沉走到劉益守跟前,還沒開口,就聽劉益守豎起左手,示意他不要多說。一直等源士康帶著一批士卒將大軍本就不多的糧草裝船送去對岸回來以后,他這才開口。
“那邊情況如何?”
劉益守沉聲問道。
源士康臉上極為輕松,笑著微微搖頭,什么也沒說。
劉益守轉過頭對崔暹說道:“你現在好歹也是軍法曹了,難道我會把軍法曹的妹妹送給別人凌辱么?你可以懷疑我的人品,但也別懷疑我的腦子呀。”
崔暹無言以對,只能說剛才劉益守的樣子實在是太像賣女求榮的混子了。
“劉都督,我可以犧牲的,只要是為了你。”
崔小娘一聽劉益守這么說,又激動了。
劉益守對著崔暹使了個眼色,后者連忙將她拉走,于謹等人在旁邊都是暗笑不已。
“第一次是源士康去送的,等會,依然是你帶著原班人馬送糧食。去準備一下,記得不要帶任何引火的東西。”
劉益守對源士康說道。
對方領命而去。
現在眾人都看出來劉益守到底想干啥了。
“獨孤將軍,趙貴將軍,你們為后援,準備好船只,隨時可以渡河那種。等源士康出發半個時辰后,無論如何,都要全力渡河。”
看到劉益守指揮若定,又不是讓自己打前鋒,獨孤信和趙貴都微微點頭。無論如何,兩軍合伙后第一次作戰,無論如何也不能推脫,更不能逃跑,要不然別說是隨時可能散伙,就是不散伙,估計他們在劉益守等人面前,將來也是再也沒法抬頭做人。
“右臂綁白色布條,脖子上圍著紅色布條。這些東西我軍中都有,讓宇文泰找一些出來勻給你們。兵馬不需要太多,一千人足以,你們一人掌管五百人,朝東西兩個方向突襲。”
獨孤信和趙貴二人之前看到劉益守像舔狗一樣跪舔那位“胖虎”,還以為劉益守這個人是個喜歡用計策的,或許那只是緩兵之計。
沒想到對方這么剛!一言不合就準備大打出手!
要知道,劉益守和對面的軍隊,那可是理論上都屬于北魏官府的。其實,面對黃河對岸那些人的刁難,實際上劉益守也可以去滎陽告一狀!
當然,要對方“主持公道”,顯然就會受到對方的掌控和鉗制,這都是相對的,也是不可避免的。或許,滎陽城內的楊昱,就是打的這個主意。
先漫天要價,等著你來滎陽落地還錢。黃河這塊的渡口,大規模渡河的只有官渡港,可是弄幾個人過來,卻是處處都能實現!
獨孤信和趙貴他們愣是沒想到,劉益守想都不想,直接掀桌子!只怕那位崔小娘知道了,還以為劉益守是為了她沖冠一怒!
這踏馬的搞什么啊!
“劉都督,我們這么做,是不是太草率了。若是攻下了對岸的營地,只怕滎陽那邊不好交代……”
獨孤信直覺上認為這一波有點不妥,或者叫本來有理最后弄得沒理了。
“如果不好交代,那把滎陽打下來好了。”
劉益守微微點頭道。
打滎陽?你認真的?
不止是獨孤信和趙貴,就連于謹都微微皺眉,認為這個方案太激進了,而且沒必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