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益守看著一臉震驚還沒回過頭的元子攸問道“陛下,這個人是徹頭徹尾的小人啊,微臣是為陛下分憂,陛下應該不會生氣吧”
剛剛才下令殺了個人,現在卻像是什么事情都沒發生一樣,這一刻,元子攸從內心升起一股徹骨的寒意,感情眼前這個人是那么的陌生,那么的可怕。
甚至爾朱榮都不會給他造成這么大的壓迫感。
“崔顯該死早就該殺了,是朕疏忽了,對,是朕疏忽了。”
元子攸面色發白,結結巴巴的說道。坐在角落的王偉不動聲色的撇了撇嘴角,眼中的嘲弄一閃而過。
“那么,劉都督此刻來洛陽,是為了什么事情呢”
坐在元子攸身邊的李彧沉聲問道。
“難道元季瑤回來了么你們兩個復合了”
劉益守“滿臉震驚”的看著李彧問道。
聽到這話,李彧漲紅了面頰,呼吸都粗重了幾分,似乎有怒氣在醞釀。
元子攸面色尷尬道“阿姊確實現在就在宮中,但”他看了李彧一眼繼續說道“但她與李將軍已經和離了。”
哦豁,元季瑤被爾朱榮玩膩了就扔洛陽了,李彧更加不會撿回自己穿過的破鞋,然后就特么的尷尬了。
“這是家宴,李將軍既然已經不是家人,坐在這里也很別扭,不如在外面等吧。你的職責是保護皇帝陛下,難道還怕我們會傷害他不會的,你放心吧。”
劉益守毫不留情的說道,王偉聽了這話也想出去,卻是被劉益守拉了拉袖口,示意他坐下稍安勿躁。這就是典型的“馳名雙標”了。
李彧不情不愿的冷哼一聲走了,畢竟崔顯的例子在那里擺著,自己不走也是自取其辱而已。元子攸意味深長的看了看王偉,又看了看劉益守,那意思好像是你手下為什么不滾蛋
“遠來是客,我這位手下肚子很餓,他吃飽了會走的。”劉益守毫不在意的說道。
“也是,也是,那劉都督不妨把為什么今日來皇宮告訴朕吧。”
元子攸感覺渾身都不舒服,惟愿劉益守出皇宮就被馬車撞死才好。
“聽說,邢杲在青徐地界鬧得很兇,現在只怕有幾萬兵馬了吧十萬或許也有,誰知道呢,畢竟我不在那邊。”
劉益守漫不經心的問了一句,元子攸面色微變,沒有說什么,等著對方的下文。
邢杲這事,其實也是葛榮鬧騰河北的余波。邢杲原本是幽州那邊的士族地主,跟著流民躲避葛榮來到了青徐之地。但是朝廷沒有處理好流民安置的問題,于是邢杲被推出來當流民領袖,順便就造反了。
當然了,現在的北魏,可謂是四處漏風,邢杲稍微一鬧騰,就把青徐之地折騰到了搖搖欲墜的地步。滎陽的兵馬除了要應對南梁北伐的陳慶之外,還準備隨時東征青徐之地,消滅邢杲的部隊。
這也可以理解為什么劉益守等人出其不意占領滎陽后,發現那里府庫里堆積如山了。如果只是為了防御,根本用不到那么多運糧的箱車。
“這件事就不需要劉都督費心了,朕自然會處理的。”
元子攸十分疑惑,很好奇為什么劉益守忽然會提起這一茬。當然,邢杲的事情,費穆說他會處理,就是沒說具體怎么處理。
“你在滎陽的部隊,說真的,他們防守都很吃力,想指望這些人擊敗邢杲,還是省省吧。流民隊伍是很有戰斗力的,這一點你心里應該清楚的。嗯,那些兵馬我在替你訓練,放心吧。”
原來收編人馬還可以叫“替你訓練兵馬”,王偉這次可真是開了眼界。
“哦,那朕真是謝謝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