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無話的走了兩個時辰,正好到了午飯時間。劉益守和于謹二人交換了一下眼神,費穆到現在還不行動,一定是在等待某個契機。
比如說,大軍埋鍋造飯
當然,如果找不到這個契機的話,那么黃昏時快到虎牢關,天將黑未黑的時候,就是對方發動進攻的時候。
“源士康,讓親衛隊生火,不是點狼煙啊,別弄錯了。”
劉益守對源士康交代了一句。
“于大哥,可以開始了。按計劃,將那些平板車展開吧,圍成一個圈,只留東面一個小缺口。我猜費穆沒有人偵查,大概是不想打草驚蛇。他們一定是看炊煙作為攻擊信號的。”
劉益守看著西面空空蕩蕩的官道,若有所思的說道。
于謹領命而去,正在這時,那位石娘子,悶不吭聲的走到劉益守身邊,有些急切的問道“虎牢關到洛陽咫尺之遙,你這軍中又無步槊拒馬等物,還在此地點火造飯,難道不能一鼓作氣去虎牢關再吃么”
劉益守看著對方的俏臉,一副很有氣勢理所當然的樣子,于是不屑擺了擺手道
“我是軍中主將,這支大軍是我的兵馬,我對這里所有人負責,死活都是我說了算。你一介婦人,就不要對我指手畫腳。這不是床笫之間,你想怎么玩就能怎么玩的。
床上的玩法你熟,戰場上你還是個嫩嫩的小雞,一邊呆著去。”
“你”
石娘子氣得直跺腳,冷哼一聲就走了。
在于謹的指導下,那些盔明甲亮的軍士,解開平板車上毛氈的麻繩,原來里面裝的全都是一個又一個以往沒見過的塔盾。
塔盾下方的凹槽,正好可以插到平板車上的四周。背后的握把,亦是可以用木棍撐在平板車上的對應位置。
一根又一根短矛,從塔盾上方的孔洞伸出,而平板車正中的位置,正好是一架“新式”床弩射擊用的短矛,從塔盾上最大的那個洞伸出來,與其他防備馬匹沖擊的短矛同款。
簡單來說,就是既能戳又能射
組合方式雖然很新,但這種機動性很強的床弩,其實百年前劉裕玩卻月陣的時候就已經玩過了,根本不是什么新鮮東西。
這種平板車上的玩意,也如同斗獸棋中大象吃老虎,老虎吃貓,貓吃老鼠,老鼠又可以吃象一般,并不是無敵的存在。
只看對手是什么樣的類型,是什么兵種組合,是怎么在用兵
石娘子目瞪口呆的看著這支原本“徒有其表”的大軍變得武裝到了牙齒,瞬間了然為什么剛才劉益守對她的態度十分不屑了。
那是一種“你還太嫩,一邊涼快去”的深度鄙視。
“來了”
劉益守連忙拉著石娘子跑到一輛“盾車”后面。其實大軍操作這玩意很是生疏,盾車亦是沒有用鐵鏈拴起來,未必能經得住沖擊。
可是,這條陣線,可以給盾車后面的士卒以支撐下去的勇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