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么,帶隊去北海山東濰坊那邊鬧騰,跟隨邢杲的“漢國”混。要么跟著羊侃,準備南下跟梁國混。也有少數人,主要是以青徐本地的大豪族大世家為主的,已然是聽從羊敦的建議,反對羊侃。
當然,也有人左右逢源,左右橫跳,各種花式玩法都不缺乏,總之就那樣了,不過爾虞我詐而已。
“路邊這些人,不是被邢杲殺死的,他們是附近隱藏的流民隊伍伏殺的。你看這些馬蹄印,并不是我們留下的。”
于謹翻身下馬,指了指靠著一根光禿禿的樹樁,像是睡著了一樣的漢子。如果不是他的腹部開了一個大洞,遍地血跡的話。
劉益守也下馬查看,很快,他就在那漢子屁股下面,發現了一個藏起來的竹筒,封著火漆。
“看來是信使,不過為了掩人耳目,沒有穿魏軍軍服,也很可能不是魏軍,身份很迷啊。”
殺死這個人的隊伍,大概也沒什么經驗,居然沒發現對方藏在身后的竹筒,那只有兩種可能。
要么是流民隊伍水平太低,但是此人身上穿的衣服都沒被扒下來,這有點不符合流民隊伍的“人設”。
剩下的只能是一種解釋了。
劉益守指了指視野遠方若隱若現的一處城池,就在眼前的大河對岸。
“我猜,對面應該還沒有淪陷,而截殺這個信使的,應該是羊侃放出來的斥候。他們走得太遠,而此城就在對岸,他們是追殺漏網的信使而從冰面上躍馬追擊而來。將人殺死后就立刻撤離了,因為這里對他們而言并不安全。”
不得不說,劉益守的猜測有一定道理。他打開竹筒,先自己看了一遍,又將信展開給眾將傳閱,果不其然,他猜對了一半。
信是羊敦寫的,只怕送信的人沒有一百也有幾十。這封信是向魏國朝廷求援的求援信,但是送卻不是送到洛陽,而是送到附近的城池。
信中說凡是接到信的北魏官府中人,請務必將信送到洛陽,上面說羊敦并未反叛朝廷,而是繼續在兗州城與叛逆的堂弟羊侃作殊死搏斗。
請皇帝相信羊氏一族,也不要處死洛陽城內無辜的羊氏族人。
劉益守看了看對面那座大城,又看了看馬蹄印的方向,無奈嘆了口氣。
這倒霉的信使,大概是想把信送到河對岸那座城池,而馬蹄印是從南面而來,說明追兵追到此地,那時候大概河水還未結冰,所以信使無路可跑,被人射死在此地。
而現在河水已經完全結冰,大隊人馬可以直接向北跨過北濟水了
“羊敦,應該有我們所不知道的消息,對岸的城池,應該是有人的,只是不知道”
王偉說了一半欲言又止,看了看老神在在的楊小胖楊愔,那眼神好像是在挑釁一樣。
“主公,對岸那個,如果我沒有算錯路線的話,應該就是須昌城了。周邊也不會有第二個在濟水東邊,又有如此規模的城池。”
楊愔對劉益守拱手說道“主公,在下愿意去前面看看,如果是魏軍在此,有元子攸的那道圣旨,撬開須昌城,應該問題不大。”
元子攸在這份圣旨上說,青徐各州郡,要無條件配合劉益守所率領的“平叛大軍”,不得陽奉陰違。如果有人不配合朝廷的平叛工作,那么將會以“叛逆”的罪名處置。
劉益守有先斬后奏的權力。
也就是說,只要是還愿意聽魏國中樞話語的城池,劉益守理論上都可以順利接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