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偉和于謹二人都是沉重點頭。
“之前,邢杲號召流民投奔他。該來的人來了,不該來的人也來了。該占的地盤他占了,不該占的也占了。
流民內部,當初的同仇敵愾估計也消散得差不多,同樣會有新的地主出現。以前被壓迫的流民,現在只是換了新人來壓迫他們。
強弩之末不能穿魯縞,邢杲也該吃敗仗了。”
劉益守眼中有光芒閃動,看得王偉愣神了。
“那么主公是想”
于謹想到了某個可能,心中一緊。
“我們,當然是要搞土改”
劉益守伸出一只手,在空中緊緊握拳。
夜已深,劉益守拿著一張寫滿了字的紙,在書房里來回踱步。此時他心有所感,好似某位寫了資本論的偉人一般,腦子里有思維的火花迸發,激動得根本睡不著覺。
“阿郎,怎么還不去睡呢今夜她們都說今晚讓你休息休息,現在已經睡了,阿郎不用在意什么的。”
賈春花端著一碗湯進來,看到劉益守“魂不守舍”的來回踱步,就掩嘴調笑了一番。
“來,你坐我旁邊,我有話要問你。”
劉益守坐到書案前,搬了個軟墊,讓賈春花坐在身邊。他抓住對方有些粗糙的小手問道“以前,過了很苦的日子吧看你這雙手就知道。”
“小時候,確實很苦。我父母如今都不知道是不是還在。當年饑荒的時候,他們想把我跟其他人家的女孩換煮著吃,我娘死也不同意。后來我義父路過,聽聞此事,就把我帶走了。”
居然差點被父母“換”給其他人當食物煮著吃,那滋味只怕三言兩語難以盡述。
“難怪她們都喜歡你,只因為你謹小慎微。”
劉益守長嘆了一聲。
他以前聽過一句話,叫做如果你跟某個人相處得很愉快,多少年都沒什么矛盾,那除了你們意氣相投外,還有對方不動聲色的謙讓。
賈春花就是靠著這種“不動聲色”的謙讓,讓自己后院每一個女人都喜歡她。
“以前苦過,所以我就特別害怕失去現在的一切。而現在的一切都是阿郎給的,所以阿郎好,那我就會好起來。
比如說游娘子那回,我知道我的手段也不怎么光彩,可是游老先生對阿郎有大用,我也就顧不得那么多了。”
賈春花有些不好意思的低下頭。
劉益守想起大被同眠的時候,就是游娘鬧騰得最起勁,讓其他二女錯愣不已。
他不由得唏噓感慨。當一張白紙毫無準備的情況下被潑墨,它會比循序漸進畫畫要更加“慘烈”。賈春花這一手還真是厲害得緊,到現在劉益守都只算堪堪把坑填平。
“阿郎這是在寫什么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