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多事情看起來偶然,實則里面有著難以分割的必然。
“要怎么選擇,還真是傷腦筋啊。”
劉益守忍不住感慨了一下。
去洛陽當然是作死的行為,可是,這未嘗不是一條“時間回溯”的路。因為一旦邢杲勢大,哪怕自己聯合李元忠也搞不定對方的時候,退回洛陽,反而是一條好的退路。
而且,將來邢杲遲早得跟北伐的陳慶之打起來。這是元子攸的命令,對內對外,都有交代。
只是這樣劉益守覺得很不甘心。拿以后的未來換現在的一時安穩,哪怕是逼不得已的,也令人感覺扼腕嘆息。
回到洛陽,難免會受到爾朱榮的控制,上賊船容易,下來就難了。
接下來還會發生什么事呢嗯,以元子攸的猖狂與無謀,他一定會異想天開的要把爾朱榮干掉,到時候能借力的還會是誰
想想都讓劉益守后背發涼。
可是這心眼比針尖還小的元子攸,你不理他也不行啊,萬一這廝發了瘋宣布東征青徐的這支軍隊為叛逆,后面就不好借題發揮了。
“先跟老康見一面再說吧,他當初給的那兩百人,還真是非常頂用。”
劉益守將三封信收好,他腦子里有一個瘋狂的想法,還不是很成熟,需要醞釀一下。如果賭贏了的話,就能改變青徐的戰略局勢。
一天之后,歷城東面的博平城派人來報,說在樂盤山以東,發現邢杲軍的蹤跡。于是劉益守讓韓賢帶著敢死營為后隊,讓剛剛趕來歷城的宇文泰,領著濟南郡新招募的兵勇為前隊,列陣于樂盤山到博平城之間的官道上,列廂車陣。
而他自己則是和于謹率領最精銳的人馬埋伏于樂盤山山坡,與之隨行的,還有剛剛被劉益守任命為濟南郡太守的房象。
這一幕好似時空逆轉,回到從前那一幕。稍有不同的是,山下領兵的人由前任太守變成了宇文泰和韓賢,山上領兵的人由房象變成了劉益守和于謹。
“濟南郡的郡兵,頗為驍勇。更何況濟南父老,很多子弟死于邢杲之手,此戰我軍必勝。”
劉益守看著山下,面無表情的說道。
房象看了他一眼,又看了看老神在在的于謹,找了個借口開溜。等他走了以后,于謹這才笑道“沒多久之前發生的戰役,居然在同樣的地點出現,邢杲這是在玩我們呢。”
可不就是故意派人過來“送”一場大勝么。
“之前那次,我一直不確定到底是林源很能打呢,還是邢杲故意放水。今日陣前都是沒配合過的新兵,如果邢杲不能擊敗宇文泰和韓賢的話,那么我大概就能摸清楚他用兵的思路了。”
明知道這條路不好走,很容易中埋伏,還故意走這條路,劉益守覺得,邢杲也是個很有意思的人,只是他肯定不知道,上一次戰斗,自己跟于謹二人全程觀摩了一遍。
戰斗終于開始,邢杲軍突得很兇,一度沖破了廂車陣,造成了大缺口。但后繼乏力,沖在前面的人漸漸被韓賢的敢死營頂了回來,雙方拼殺開始陷入焦灼,戰線居然穩固了下來。接著就是邢杲軍去突襲博平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