陽休之恭敬的對劉益守行了一禮。
他原本是邢杲那邊的人,雖然看不慣邢杲的未來,但是對邢杲軍中的情況還是比較了解的,何曾見過像劉益守這樣驚才絕艷的人物。
劉都督作為一軍之統帥,他指揮往往都是寥寥數語,切中要害。陽休之確實不會領兵,可眼睛卻不瞎。今日這一戰,劉益守幾乎是把自己這邊的優勢發揮到了極致,將對手的劣勢放大到了極致。
更厲害的是,他一直在“遙控指揮”,卻沒有出一點點紕漏,只能說明,這個人的大局觀很強
古代沒有電子地圖,沒有即時通訊,提前量這種東西,往往就是戰爭的勝負手。等你知道消息以后再去下令,已經錯過了最佳時機,可謂是一步慢步步慢。
“你寫字會不會寫”
劉益守好奇問道。
陽休之微微點頭道“還行。”
“跟著我當個書辦吧,不比去洛陽跟元子攸混要差,王偉現在忙了,抄抄寫寫的事情,還是不麻煩他了。
走,我們跟著于謹他們去湊湊熱鬧。”
劉益守拍了拍陽休之的肩膀說道。
“呃”
陽休之張了張嘴,劉益守反問道“不行”
“呃,不是,只是怕耽誤都督大事。”
“無妨的,你今年不是19歲么與我同年,不要怕犯錯。”
劉益守溫和笑道,轉身便走。
陽休之跟在后面,感覺萬分苦澀,心中哀嘆道同十九,汝何秀,唉。
歷城府衙邊上的地牢內,房象枯坐在草墊上,看著地牢墻上掛著的火把,目光沉靜。劉益守帶著大軍離開不久,濟南郡的郡兵就開始“兵變”,然后就是邢杲大軍入城,他這個太守“入獄”。
一切就像是安排好了一樣。
當初劉益守問他要不要跟著一起走,房象拒絕了,因為他一家老小,根子在這里。他家的先祖,根子也在濟南郡,雖然他出生在河北清河縣,但那里不是他的家鄉,這里才是。
其實有個更重要的原因,就是房象仔細揣摩了劉益守這個人的做事風格以及為人,貿然帶兵離開,完全沒有安排好后事,這根本就不是劉益守會做的事情啊
綜合種種消息看,這一次劉益守帶著大軍離開濟南郡,絕非是為了“勤王”。如果劉益守真的那么忠心,何以不把元子攸的姐姐扶正
很多事情不能深究,如果深入思考,就會細思極恐。
“唉,房兄,你這又是何苦呢”
穿著錦袍的東郭謹,一邊搖頭嘆息,一邊出現在牢房外面,看著房兄一臉悲憫。
“你來看我笑話,覺得我是站錯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