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轉移到東平郡,就瞞過了羊侃的耳目,然后坐船到任城,再水路往北到兗州城附近,下船整軍,襲擊羊侃軍大營,都沒怎么消耗馬力。”
彭樂得意洋洋的說道。
羊敦恍然大悟。
沒錯,羊氏的關系,在泰山郡內,確實是根基深厚,耳目眾多。可是東平郡卻一點根基也沒有,更不要提那邊的世家已經全被劉益守給收拾了。
他在東平郡還分田地,減田租,懲治惡貫滿盈的世家子弟。可以說東平郡才是劉益守的地盤,羊侃又怎么從那邊打聽到彭樂大軍的動向呢
至于任城的事情,那又是另外一個故事,彭樂沒說,羊敦也不好意思去問。
“你是說,在汶水岸邊,跟羊侃對峙的,是東平郡的民夫。你們大軍的主力在于謹那邊,騎兵在你手里,對么”
羊敦忽然有了一個可怕的猜測。
“不知道,大概是這樣吧。”彭樂摸摸頭,羊敦的問題已經超出了他所知道的范圍,反正不管怎么樣,這次于謹交待的任務,已經圓滿完成,沒啥好說的了。
“劉都督真是”
羊敦醞釀了半天,也不知道要用個什么詞來形容,只能說此人真是藝高人膽大,為了獲勝,什么游戲都敢玩。不過換個角度看,如果劉益守不在博平,羊侃會上當么
這一套組合拳真是環環相扣,尤其是彭樂的軍隊變成東平郡的民夫,東平郡的民夫變成宇文泰大營里的新軍,完美的實現了戰略欺騙,讓羊侃以為劉益守大軍仍然在跟他對峙。
羊侃或許也懷疑過這支大軍為什么沒有騎兵。但一想到騎兵的機動性,那么騎兵在博平城以待時機,似乎是一個可能的選項。
而兩軍對峙的情況下,他已經來不及去細細思索這件事情的真偽。
“真想見劉都督一面啊”
羊敦喃喃自語的說道,有點想看看能打敗羊侃的年輕人,到底神奇在什么地方了。
從博平到兗州,最快的一條路,是走水路,沿著汶水到剛縣西漢立,現已經廢棄的位置,然后順著這里的一條支流南下到任城的位置,再換船北上到兗州。
在古代,走水路不僅輕松,而且速度快,危險小,乃是出行的不二之選。
一葉小舟慢悠悠的在汶水上漂著,源士康默不吭聲的在后面劃船,看著掉了魂的羊姜坐在船頭,賈春花她邊上坐著,也沒怎么說話,氣氛沉悶到了極點。連岸邊滿是鮮花的美景也不香了。
“唉,我都不知道發生了什么事。”
羊姜長嘆一聲,那張臉看起來好像有點蒼白,整個人都顯得
可憐弱小無助。
“簡單來說,就是阿郎對你起了惻隱之心,現在就送你回你父親身邊,其他的,別想太多了。”賈春花拍了拍羊姜的手說道。
這顯然沒法讓前者平靜下來。
正如賈春花跟劉益守說的那樣,在那樣的情況下,都不對一個女人下手,反倒是顯得對方很沒有魅力,這是很傷自尊和自信的一件事。
畢竟,一個男人要欣賞一個女人的美貌,才會強迫對方去做那種事不是么
“我爹算計著劉都督,劉都督算計著我爹,到頭來我就像個傻子一樣,被人當做球,丟來丟去。”
羊姜捂住臉,無聲抽泣。
“不想活了的話,現在就可以跳河,我保證讓源士康不救你。”
賈春花冷冷說道。
羊姜將捂住臉的手拿下來,有些錯愣的看著對方,似乎是想說:有你這么安慰人的么
“我已經懂事的時候,父母有一次想把我送給別人,然后換一個小孩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