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慶之確實不會南下剿滅我的部曲,但是他若是在洛陽戰敗,卻是必走睢陽。到時候,我肯定會跟他碰面,所謂知己知彼,我又怎么能不好好詢問一下他的情況呢。”
劉益守輕描淡寫的說道,卻是讓邱大千心神大駭!
白袍軍會敗!會狼狽逃回梁國!還會經過睢陽!
“這是……真的么?”
邱大千感覺有點看不透眼前這位年齡比他小一大圈的年輕人了。
“那誰知道呢?反正有備無患吧。”
劉益守依然是一副淡然的模樣,只是心里怎么想的,邱大千無從得知。
其實,在前世的歷史上,陳慶之敗退的時候,因為有魏軍的干擾,他沒有選擇原路返回梁國,事實上也難以原路返回。
陳慶之不知為何沒有沿著睢水南下,而是朝著正南面而去,最后渡河的時候遭遇山洪。陳慶之沒有死于洪水,他化妝成和尚,再次出現的時候,已經是在豫州的汝南郡。那里是魏國與梁國的邊界。
可以判斷陳慶之大軍遭遇洪水的位置,就在豫州以北,大概后世的駐馬店附近。
這里完全偏移了來時的路,幾乎沒有沿著河走,而是直挺挺的朝著正南面回梁國,可見那時候魏國對于陳慶之和白袍軍的圍追堵截,可謂是不遺余力。
“陳慶之這個人,在北伐以前,我曾與他交過手,那時候,他手里只有兩百人不到,而我手里有五千人,當時正在修筑副城。我派一千人去驅趕他麾下的兩百人,結果……”
這一戰劉益守有所耳聞,畢竟五千人對付兩百人還吃了敗仗,也算是軍界笑談了。想來邱大千家世應該還算可以,要不然就這一戰就足以斷送職業生涯了。
“陳慶之很善于臨陣指揮,審時度勢,對么?”
一談到陳慶之,劉益守就收起笑容,整個人都變得相當的嚴肅古板。幾乎和剛才判若兩人。
邱大千微微點頭道:“確實如此,陳慶之臨陣指揮的水平出神入化,幾乎可以找到敵軍的所有弱點,然后一擊而中,通過快速的軍隊調動而在關鍵節點翻盤。”
劉益守若有所思的微微點頭。
這是個“微操”相當厲害的將領,而這一塊,則是自己最弱的地方。臨陣指揮調度,劉益守感覺自己現在的水平還遠遠不如于謹。
說不定連源士康都不如。
劉益守忽然感覺,要是有機會能從陳慶之那邊學幾招,應該會對自己將來的發展很有幫助。再不濟,當對手正面較量感受一下,也應該會很有啟發。
只不過這個機會究竟有沒有,他說了不算,老天爺說了才算。
“然后呢,還有沒有?”
劉益守一下子來了興趣。
“再有就是,陳慶之非常善于利用人心,軍心,善于鼓舞士氣。”
邱大千心有余悸的將當初陳慶之是如何下令在俘虜里面隨機挑選倒霉蛋,自己這邊死了多少人,是挑多少俘虜,然后當著俘虜的面挖心剖腹,最近將所有俘虜全部釋放的事情跟劉益守全部交代了一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