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的自己,管你是誰的口糧?管你什么仁義道德?可是悉數不管不顧的,揮手屠殺千百人,眼睛都不會眨一下!
怎么如今自己變的開始優柔寡斷?剛剛看到家人那副樣子,心底莫名的酸楚,難受至極。
“自己手里有九枚金豆子,相當于九百枚銀豆子。”他坐在椅子上,伸手將自己從扈家大管家屋內順過來的錢掏出來,當時時間緊迫,他沒來得及仔細搜索。
否則,絕不會只有這么點。
“這些錢當然要為自己的修煉提供幫助,但也要拿出一部分來貼補家用,否則每天吃窩頭,半點葷腥都見不到,實在不是辦法,武道沒有資源支撐到頭來就是一場空。”
每日見不到葷腥,許昊只感覺渾身難受。
只是如何將錢的來路說清楚是個問題,太少了沒有用處,太多了家里人必然懷疑。
許昊再次捏了捏額頭,心中不由得越加煩亂。
半個時辰后,他邁步走出房間,讓許昊愕然的一幕卻出現了,只見孟芳眼下正坐在院子里,手撐搓板正在洗著哥倆的臟衣衫。
寒風之下,粗糙的手掌早已裂出幾道血痕。
母親孟芳是他心中最先能夠接受的人,這可能與自幼缺少家人關愛有關,另外,母愛的柔和如水較之其他感情更能直抵人心。
“娘——”許昊本能的喊道,自然親切,昨天還心有抵觸,可今天他赫然發現自己其實并不抗拒……
“唉!小昊啊。”孟芳高興的說,伸手用衣角擦了擦手,想要摸摸自己兒子的頭。可眼睛看不到,只能朝著聲音的方向招手。
許昊猶豫了一下,上前幾步,任由這雙粗糙的手掌在自己頭頂摩挲。
“以后別再惹你爹生氣了……他心里苦。實際上比誰都心疼你,盼你能成才……”孟芳說,淚水自然的在眼角打轉。
“實際他總覺得虧欠你,那么小就遭受墨刑......咱家從云端跌落谷底,當時整個家都幾乎沒有活下去的信念,若不是為了你……唉……這么多年過去,你爹的心結始終沒有打開過,關鍵因素還是你們兄弟,他怕再連累你們。”
“嗯......我知道,您放下我來洗吧。”許昊說著直接搶過衣服,搓洗起來。看著母親這副樣子,尤其額頭那枚暗紅色的圓圈,心里又是莫名一陣抽疼。
他聽過父親許擎的事,據說他曾在原本名滿青霄國的霍天商行兢兢業業,最后做到船運掌柜之職,后來霍家老太爺去世,霍家人為了多分財產而將其陷害,失去了股銀。
最后不但撤去掌柜之職,還被打入大牢!將畢生的積蓄都拿出來才換得一條性命,可全家的額頭還是被烙上刺黥又稱墨刑。
成為帶罪之人,經過這件事之后,許擎心灰意冷,回到實家村老家,成日務農,再也沒有了斗志。
而多年過去,如今這霍天商行居然不知為何插上翅膀般直沖云霄,成為整個大陸的商道巨擘,真可謂老天無眼!
孟芳見臟衣服脫手,趕緊伸手,搖頭道:“不用,不用……有娘在,就不需要你來干……唉……?”
許昊說一不二,徑直將盆也拽過來,絕不讓孟芳的手再沾水,一代毒魔何時自己洗過衣服?而眼下,卻是如此自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