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到對方,熟悉感倏然傳來!
記憶再次被從心底深處喚醒,這正是鄭大娘,從小到大,她對自己兄弟倆都非常好,所謂遠親不如近鄰,鄭大娘在許昊的心里,還是有一定分量。
“丫頭,你不多陪陪你娘,跑哪兒去了!”此刻,屋外走進來一圓臉男子,穿著黑布棉褲,羊皮褂子,胡子拉碴,面容憔悴。
眼中密布的血絲看,對方已經很久沒有睡個好覺。
“曾叔叔。”許昊兄弟二人點頭,這是曾柔的爹曾佺,對方淡淡應了一聲,但顯然心氣低落,這能夠理解,自家遭到如此大禍,誰還能有多好的態度?
“鄭大娘怎么樣了?”許誠語氣關心,猶如家人。
“還能怎么樣。”佺搖頭,到了今天這樣子已經盡力,他重重嘆了口氣:“所謂生死有命,富貴在天,靠著藥草抵消毒性,只能暫時壓制,根本無解。珍貴的解毒丹只有郡城大商團的藥行里有賣,每顆都要五枚金豆子!如今這家早空了,房子賣了也不值這個價!”
很明顯,鄭大娘現在是過一天算一天,一旦藥斷了,毒也會徹底攻心。
曾柔淚水灑落,嗚嗚哭泣,這小丫頭幾欲心碎崩潰。
“我來看看。”許昊邁步上前,伸手輕輕握住鄭大娘的脈搏,這模樣頗有郎中的架勢。
挽起袖子,只見一道黑線自手腕直抵肩周。
“果然。”許昊暗忖,這正是被金線頭咬傷后才有的癥狀。
然而曾佺卻是眉頭緊皺,小孩子過來幫不上忙,還隨意動病人,這讓其暗生不滿。
曾柔性格敏感、心細,瞬間就發現了這個問題,輕輕扯了扯曾佺的衣袖解釋道:“爹,許大哥最近開始學醫了,興許能幫上些忙。”
曾佺臉色依舊未變,自己妻子已經去郡城瞧過了,正經的老郎中都無計可施,他一個毛頭小子能有什么用?
“還有救,你們給她用的草藥雖無法驅毒,卻讓毒始終停留在心脈之外。”許昊說著,坐于床頭,翹起二郎腿,作為毒道專家,很快便看出了鄭大娘的情況。
兩個孩子眼眸都射出炯炯光芒,孩子的心思相對簡單,只有曾佺始終懷疑,要不是許昊沒有胡來,他早就將其趕出去了。
瞧他那吊兒郎當的模樣,看著便讓人感覺不靠譜。
“金線頭的毒性很烈!乃是烈性熱毒的一種,具有麻痹肌肉的效果,中者全身癱瘓,只有先將毒拔到一處,才能放血處理。”
許昊侃侃而談,然而這番話卻讓曾佺愣了愣,盡管不相信這孩子,可他的話卻與郎中的話十分一致。
很顯然,這并非胡謅那么巧合,難道這小子真有些本事?
“給我準備個酒杯,要核桃大小的,還有針、火棉、清水。”許昊輕聲道,回頭看了眼曾柔等人。
小丫頭毫不遲疑,轉身跑了出去。
很快,她便找來了一盞杯子、針、火棉以及一盆清水,輕輕放在床頭。
“將針洗干凈,再用火烤一下。許誠你回趟家,去把我放在廂房柴垛后面的藥箱取來。”許昊命令著,兩個小家伙再次忙碌起來。
鑒此,曾佺眉頭稍展,看起來這治毒的架勢倒也像模像樣,干脆繼續觀望起來,只能死馬當活馬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