棋子紛紛落下,萬象落子不緊不慢,全無煙火氣。
血神老人落子如風,風風火火,透著一股子凌厲的火氣、煞氣。他咬牙切齒,手指拈著棋子,就好像握著一柄重斧,將棋子拍在棋盤上的時候,發出轟轟聲響,震得寶塔都在隱隱搖晃。
“靜心”萬象耷拉著眼皮,勸解血神老人。
“如何靜得下來”血神老人猛地抬頭,他雙眼猩紅,面皮下一條條蚯蚓一般的血管蠕動著,面孔扭曲猶如魔怪“趕路的這幾年,老夫用秘法,數千次聯系山門,居然毫無反應”
“元靈天究竟出了什么事老夫的血河教”
血神老人齜牙咧嘴的發了一陣狠,一指頭將一枚棋子捏得粉碎,咬牙看著萬象咧嘴獰笑“倒是你們森羅教,居然還有這種底蘊。有天人大能留下的虛空靈符,往來極圣天和元靈天之間,居然只要數年時間”
“嘿嘿,想當年我們從元靈天出發,組建先鋒軍團,攻伐極圣天的時候,大軍在路上,就耗費了將近六十年”血神老人看著萬象,冷聲道“你們森羅教有這樣的底牌,那時候怎么不拿出來”
萬象斜睨了整個人心境失控,幾乎到了走火入魔邊緣的血神老人,淡然道“你都說了是底牌,如何能輕易拿出來若不是你血河教出了問題,你當我舍得動用這兩張壓箱底的天人靈符”
血神老人一巴掌攪亂了棋盤,歪著腦袋死死的盯著萬象“你森羅教,這一路上,就沒有給你傳什么話么”
萬象抬起頭來,閃爍著璨璨清輝的眼眸猶如兩顆凌厲的劍丸,刺痛了血神老人雙眼,逼得他下意識的扭過頭,避開了萬象的目光。
“血老鬼,不可得寸進尺”
“我森羅教,當然有傳信息過來,卻都是和本教有關的機密你血河教和我森羅教的山門相隔遙遠,平日里又沒有什么往來,我森羅教弟子,也不會去刻意打探你們血河教的消息”
萬象淡然道“我能在返回元靈天的時候,將你們這幾個老鬼捎上,甚至在你們面前展露了壓箱底的寶貝,已經是盡了同道之誼,你也不能再苛求什么。”
嘆了一口氣,萬象安撫道“放心吧,你血河教家大業大,想要出事,也難。你在這里著急,也沒用如果出事了,你幫他們報仇就是。”
血神老人張了張嘴,沉默許久,站起身來,冷笑道“你這張嘴,該好好洗洗了。沒錯,我血河教家大業大,怎么可能出事哈哈哈,有這么多太上長老坐鎮山門,我血道神通最擅長斗法、保命,就算是劍門,也不可能將我血河教怎么樣”
血神老人深吸一口氣,身體一晃,化為一道血光沖出了寶塔。
萬象不管棋盤上的棋子,站起身來,背著手,走到窗前,眺望外面的山川景色,輕輕的呼出了一口氣。
他的一縷分魂,就寄托在森羅教的天人境戰力的魔傀中。
距離元靈天越近,他和分魂之間的感應就越發清晰,到了現在這個距離,他已經完全接收到了這些年元靈天發生過的一切資料。
“盧旵,盧仚”萬象皺起了眉頭“雖然將你們送入元靈天,就是為了攪混水的但是,你們也太能攪和了吧不受控的棋子,可不是好棋子哦”
手指輕輕敲打窗欞,萬象莫名的一陣心煩意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