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幾年,在鎮魔嶺的遭遇,簡直猶如一場噩夢。好似粘稠污穢的膠水,裹住了他,纏繞著他,任憑他如何掙扎,如何奮力,也無法從這噩夢中掙脫。
一道遁光從空中落下,徑直落到胤垣這隊罪囚身邊。
數十名罪囚誠惶誠恐的低下頭在鎮魔嶺,被打上罪囚標簽的人,甚至連直視普通修士的資格都沒有,若是他們敢抬頭直視人家,要么是一頓毆打責罵,這是輕的遇到性格暴虐的大仙兒,直接被斬殺當場也是尋常。
嗤啦一聲尖銳的響聲暴起,一條拇指粗細的電光狠狠的劈在
了胤垣的身上。
電光強勁無比,胤垣身上的重甲沒能起到任何防御作用,厚厚的甲胄被擊穿,狂暴的電流涌入胤垣身體,他的身體驟然亮起,幾乎被電流轟成了半透明狀。
胤垣嘶吼,尖叫,身體抽搐著重重的倒在地上。
還沒等他從那可怕的電流沖擊中緩過氣來,來人已經重重的一腳踩在了他的腦袋上,一縷縷紫色仙光迸發,胤垣的頭盔粉碎,對方那只鑲嵌了無數青色龍鱗的靴子在他臉上往來摩擦、碾壓,將他的面孔整個磨得稀爛。
鮮血如泉水一樣涌出,胤垣的頭骨發出咔咔脆響。
“胤垣胤大皇帝該還賬了。”來人,一個生得高挑瘦削,氣質陰冷的中年男子摸了摸上唇的兩撇小胡子,微微抬頭看著天空,右腳不斷的在胤垣腦袋上猛踩。
“再寬限幾日。”胤垣嘶聲尖叫著“再寬限幾日老魚他們,這幾天就能回來”
“你的那群忠狗”來人嬉笑著,揮了揮手,將胤垣一隊的罪囚驅趕開來。咣咣的步伐聲凌亂響起,數十名罪囚猶如逃命一樣狂奔而走。
“說來,可也是難為他們一群閹人,被打入鎮魔嶺,都已經到了這等地步,居然還對你這個曾經的皇帝忠心耿耿忠心如斯嘖”
來人笑著,手中一縷紫色仙氣垂落,一把箍住了胤垣的脖頸,好似釣魚一樣將他一把提起,拎著他腳踏流云快速離去。
鎮字第九城,鎮守城主府前,十幾名內襯半身仙甲,外著仙袍的真仙站在門前,神態慵懶的扯著最近城內發生的新鮮事情。
看到那陰冷中年拎著胤垣從天而降,一名披散長發,身邊不時有雪色牡丹狀光紋若隱若現的男仙頓時笑了“單掌柜怎么親自出手追債了嘖,這是,這是,那個皇帝罷他欠了你多少”
單掌柜咧嘴一笑“不多,只不過,把他骨髓榨干了油,也是還不起的這廝,也不指望他能清賬了,今天,把他拿來打個樣,讓那些欠我家錢的混蛋,都心里明白些”
手指處,地面裂開,一股清泉噴薄而出,頃刻間就化為一根合抱粗細的冰樁子。
單掌柜怪聲怪氣的笑了一聲,將胤垣往那冰樁子上一丟。
無數細細的冰晶倒刺唰的一下從冰樁子里噴出,將胤垣身體扎穿,牢牢的固定在了冰樁子上。寒氣入體,胤垣剛剛被電流打得痙攣的身體頓時又被凍得似乎裂開,他不自禁發出一聲凄厲的慘嚎。
下一刻,單掌柜手起處,三條電鞭帶著刺耳的嘶鳴聲,頃刻間落在了胤垣身上,打得他渾身電光迸濺,大片血肉被燒成了焦炭形態。
四面八方,無數修士圍了上來,一個個朝著胤垣指指點點,嘖嘖驚嘆。
鎮魔嶺各大城池中,修士的來源極其復雜。
數量最多的,是胤垣這等,觸犯了宗門戒律,或者是得罪了宗門高層,被打上罪囚金印,丟進來苦苦熬歲月掙命的倒霉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