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隊私軍,修為強,裝備好,配合有素,乃是鎮字第十城堪稱頭號家族的司馬家的精銳。司馬家在莽荒山嶺中,新開辟了一處面積極大的礦場,蓄養了眾多礦奴正在日夜開采。
但是礦場的礦脈延伸,卻和鎮字第三十六城的豪族姚氏的一處礦場相接這也就罷了,在兩家礦場相接處,更發現了一處極好的小洞天。
兩家布置在礦場的人手,頓時為了那處小洞天,爆發了激烈的血斗,短短數日時間,死傷數以萬計。
他們這一支人手,悉數由真仙組成的精銳,就是緊急從司馬家的本家抽調而來,趕去礦場緊急增援的。本家下了死令,讓他們十萬火急的趕去礦場增援,勢必要將姚氏的囂張氣焰給打下去。
這也是司馬家的首領被烏頭老祖魔光標注后,不愿,或者說不敢返回鎮城消磨魔光,而是繼續南行的主要原因。實在是家規森嚴,他不敢耽誤時間
至于說烏頭老祖的那一道魔光么,雖然是麻煩,但是司馬家和莽荒中的一些妖蠻、邪魔勢力,也有一定的交情。反正鳩頭魔祖不是他們下的手,他們只是遭了魚池之災。
司馬家已經有重要成員預先趕去了礦場。
只要他們和那位重要成員匯合,以司馬家的人脈,些許誤會,想來是能解釋清楚的。
盧仚站在二樓露臺,整個平壩的動靜盡在眼里、耳里。
聽得司馬家的那位首領一番說話,盧仚詫然道“我還以為,鎮城之人和莽荒中的妖蠻、邪魔,是水火不容之勢。沒想到,大家居然其樂融融如斯”
渡苦和尚也看向了司馬家那隊私軍精銳的方向,他長眉豎起,冷然道“人心鬼蜮,盡是敗類,悉數可殺呵,和妖蠻、邪魔有交情放在當年和妖蠻、邪魔大戰之時,就憑這兩個字,他們已然九族誅滅了。”
驀然間,渡苦和尚微微一愣神。
他皺了皺眉,朝盧仚雙手合十行了一禮,就大袖一甩,大踏步下樓,幾個閃身沒入了黑暗中。
他和一群血佛寺的僧眾,并沒有住進象蠻建造的小樓客棧,而是選擇了在一處平地露天打坐。
盧仚看著渡苦和尚沒入黑暗中,也不以為然,目光徑直落在了從小樓中走出,滿臉是笑的湊到了三牙寨主身邊的青囊道人身上。
青囊道人和三牙寨主低聲都囔了幾句,那身高三丈的寨主卡卡笑了幾聲,長鼻子在青囊道人的腦袋上輕輕的蹭了蹭,就帶著他朝著寨子中心一座占地極廣的石屋子走去。
不多時,那石屋四周百來根凋工粗樸的圖騰柱就亮起了澹澹的血色光芒,一聲聲高亢的野象鳴叫聲中,一層無形的禁制包裹了整個石屋,也不知道青囊道人和那寨主究竟說了些什么。
“混元羅天教。”盧仚手指輕輕敲擊面前的護欄,頗有些感慨的搖了搖頭“也不知道萬象如何了嘖,我究竟做了什么,值得你們大張旗鼓的懸賞追殺簡直是,毫無來由就因為,我在下界,誅絕了你們一脈苗裔簡直莫名其妙么”
不管怎樣,渡苦和尚已經提醒了他。盧仚自己,也從青囊道人身上,感受到了一絲絲深深壓制的惡意,他已經有了足夠的提防若是青囊道人想要做點什么,那么后悔的,肯定是這群混元羅天教的修士,絕對不會是盧仚
渡苦和尚回到自家師兄弟當中,盤坐于地,打坐誦經。
如此半刻鐘后,他抬頭,朝著身邊一名大和尚望了一眼,眸子里一抹血光閃動,一道他心通靈識涌動,那大和尚緩緩點頭,雙手手印一變,整個人悄然化為一縷極細的血光鉆進了大地,頃刻間不見了蹤影。
須臾之后,三牙寨所在的山谷北方,那一片蜘蛛叢林的邊緣地帶,血光一閃,大和尚悄然顯出了身形。他雙手合十,低沉的頌了一聲佛號“哪位師兄,用秘咒召喚”
一層無形無跡的佛光禁制籠罩了方圓百丈之地,鐵枷佛、龍象伏藏佛從森森瘴氣中顯出了身形。